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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我進宮時,正好撞見五哥蕭昱,高貴妃削銜幽禁的詔書已經下來了,蕭昱求情遭父皇責罵後,卻更加鍥而不捨了,幾乎日日都來。
我來的時候,正好聽見父皇叱他下去,蕭昱憔悴了很多,眉毛揪在一起,從前朗潤賢德的皇子一夕間變得沉默隱忍。他出殿的時候正好與我迎面相撞,我朝他行了個禮,他抿了抿嘴角,最終只說了兩個字:妹妹。
我猜想他一定想讓我替他母妃求情,只是聰慧如他,定知道高貴妃與我之間的恩怨,所以最終也未開口。
我進了殿,四月末,外頭已經春意盎然,這殿裡卻依舊森涼一片。父皇的身影隱在黑暗裡,像是一座巨山,已經承受了太多的東西,被壓得微微佝僂。
“父皇何苦呢,終究是母子,五哥這麼做也是情理之中。”
父皇沉默,許久,咳了一聲,嗓音滄桑:“朕的孩子,不能過於重情。”
我一時愣住,竟忘記回答,父皇像意識到自己失言,轉過身笑看我一眼:“你不同,你是朕的小公主。”
他頓了頓,再次看向我:“你去見一見高氏吧,把你想問的問清楚。”
見高貴妃?問話?父皇都知道那些——那些過去的高貴妃對我暗下毒手的事?我投去詢問的目光,父皇沒有再看我,聲音輕緩卻不容拒絕:“去吧。”
既是聖上口諭,我又如何敢不去?
從前我在高貴妃統領後宮時住著的時候,自以為也過著冷宮的生活,今日一見,才知道真正的冷宮生活是這樣慘不忍睹的生活。
桌椅上到處積灰,棄妃的生活甚至不如宮女,吃的殘羹冷炙,穿的破敗布襖,一個個形容枯槁,只剩一副軀殼留在世上,如同行屍走肉。
一個瘋了的老妃子大抵瞧見我穿著絹帛,猝不及防地撲了過來撕扯我的衣服,嘴裡還一邊喊:“賤人,這是陛下賜予我的!”
我嚇得直退,旁邊侍從眼疾手快拖開她,我看著她被人如同拖著一條棉絮般拖走,發出陰森滲人的笑:“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寒露心有餘悸,沒好氣道:“這誰呀?!”
旁邊跟著的太監回道:“回姑娘,這是先帝棄妃,已經神志不清了。”
寒露擺擺手,嫌棄道:“罷了罷了,快帶我們去見高氏吧,別叫什麼亂七八糟的嚇著咱們公主。”
太監忙一迭聲應下,領著我們往裡走。
前面那段路喧譁吵鬧得很,這裡卻十分安寧,不知是父皇仁慈還是五哥羽翼尚在的原因。
早有婆子通知高貴妃,卻不見她門前相迎。這座宮殿清冷寂靜,我頓住腳步,問婆子:“高貴妃不在嗎?”
殿內傳來一聲冷笑:“早已削銜禁足,還這麼諷刺我做什麼?”
屏風後繞出一個人,脫簪待罪,素衣布帛,面黃肌瘦。
原來,沒了那些脂粉遮掩的高貴妃,底下也是這樣的單薄,也只是一個年華遲暮的中年女人罷了。
我無意與她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吩咐寒露等人:“都下去。”
寒露不放心,我瞥了一眼高貴妃,淡道:“怎麼,你以為她還有力氣害的了我麼,就算她不怕死想同我拼命,也得為她的一對兒女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我餘光瞥見高貴妃身形微顫。
寒露打量了高氏幾眼,帶領著眾人退了出去,殿裡只剩了我和高氏兩人。
這個女人,在我母后過世後,肆意打壓眾妃嬪,無數次刁難我,無數次以忤逆的藉口命我跪下認錯……人前裝出一副慈藹的樣子,其實心地十分歹毒。
我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冷冷的看著她:“說吧,御花園找人欺辱我,摘星樓放火焚樓的背後主謀,是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蘇行止:如果我和柏嶼同時掉水裡,你有一塊板磚,丟誰?
蕭翎:是你,不僅因為我愛你,更因為你是我的命!
蘇行止(咆哮):蕭翎,你丫的注意審題!
☆、驚。變
一聲嗤笑,算是她對我的回應。
高氏這人,從前唯唯諾諾,得勢後驕恣狂妄,沒承想,竟也有這麼堅忍的一面。
只是這件事上,我沒有那麼容易妥協。她不肯說,我便等著,等到她肯說為止。
銅漏滴答,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高氏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裂出那麼一絲絲破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臉色蒼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