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速召見。”
既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十萬火急了。我對父皇笑了笑,“父皇還是先理朝事吧,家常以後再說。”
父皇沒有說話,他的眼神深邃幽遠,彷彿在看遙遠的未來,他又咳了兩聲,面色蒼白,輕輕啟唇:“阿翎,父皇這幾年,並非對你置之不理,還有你的婚事……”
我握住他的手,喉嚨一緊,“兒臣知道,兒臣不怨父皇。”
父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一個小太監飛奔過來,急急跪倒:“陛下,三公並武陽侯求見。”
看來事態實在緊急,我不敢再拖時間,立刻跪下道:“朝事繁忙,兒臣這就告退了。”
說完我認認真真行了一個叩拜大禮,我知道有一雙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直默默看著。
拜完我不敢再看他,生怕眼中不捨露出破綻,轉身離開。
玉階綿延幾十級,我從未覺得如今日這般長。
一級一級拾階而下,喉嚨發澀,只覺酸楚堵在心頭。
走下最後一級臺階,我到底忍不住回過頭,那個微微佝僂的身影立在大殿門口,斜陽夕照,漸暮黃昏,直餘下一個落寞、孤寂的他。浩浩殿宇,重重樓閣,他在那頭,目送她的女兒遠去……
我的心裡像被誰紮了下,眼前一片模糊,憋了好久的淚終於不爭氣的,紛紛落下。
父皇,原諒女兒的不孝,待女兒回來,必定親自請罪。
我一咬牙,狠心轉過身,快步出了宮門。
也許老天也幫我,第二天我藉故說去定華寺給蘇行止祈福,蘇夫人半點沒有懷疑,甚至還讓顧蕪陪我一起過來。
中途我藉口說歇息,與寒露迅速調換了衣服,帶著秋分從定華寺後山繞下去,找到了等候已久的柏清。
蘇行止帶領的隊伍失蹤,齊允也在其中,柏清無論如何也不會幹等著的。她和我一樣,我們沒有時間留給悲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快走。”她督促我,“今天一定要出城。”
秋分非要跟著我走,被我狠訓了一頓這才紅著眼送我離開。
我們進了馬車,馬伕一路狂策,聽著風聲呼嘯,我倆心中各有心事。
我見她眼下一圈杏紅,疑惑道:“你哭了?”
柏清下意識摸了下眼睛,神色落寞下來,“昨晚,父親親自來涵苑,和我說了許多。他說,他並不是非要我嫁入世家公侯,相府已是權臣貴極,他根本不需要嫁女聯姻,他反對我和齊允是擔心我以後遭人笑話,受了委屈。我竟是昨天……昨天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我不知道柏相到底還說了什麼能讓柏清痛哭成這樣,自幼捧在掌心又才華橫溢的嫡女,肯定是備受疼愛的吧?天下父親,有幾個願意看到自己寵溺的女兒受委屈?
我拍拍柏清手背,安慰她:“這樁事上我們都是不孝女,如果能夠平安返回,再向他們賠罪吧。”
柏清點頭,“我知道父親也是疼愛我的,如果齊允——”
她又紅了眼眶,“如果齊允平安得返,我必然帶他回去跪在父親面前,求他成全我們。”
“會的,柏相那麼疼愛你。”
馬車狂奔一天,等到天黑的時候,已經出了帝京。柏清雖然博覽群書,但自幼在京城長大,又沒有真正一個人出走過,許多事情上也十分茫然。
我好歹已經還跟蘇行止出來鬼混過,大抵知道晚間只有客棧可以入住,所以找了家客棧,吩咐馬伕餵馬歇息,另定了一間房。
荒郊野外的,我和柏清也不敢分開。
我收拾的細軟倒不少,拿了一錠雪花銀給老闆當定金,老闆眼睛立刻眯成了一道縫,熱情洋溢地給我們打掃客房。
坐馬車真累,一天顛簸下來,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柏清身體本就比我弱些,更是臉色蒼白,只是她硬咬著牙不肯聲張。
我心疼她,叫小二打水來伺候,小二嘿嘿應了,將熱水送來,補了一句:“您二位慢慢用,另外,這熱水要多收三兩銀子。”
我怒從心起,“什麼水這麼貴要收三兩銀子,你這是搶劫麼?”
小二斜了我一眼,又四下打量我們房間裡,“呦,您還別不樂意,這裡就這行情,愛用不用,這水給你們打來了,您這錢還就必須給!”
我還欲再說什麼,被柏清按住,她朝我輕搖搖頭,“給他吧。”
我不情願地掏出一錠碎銀,砸向他,他眼睛賊溜溜轉了兩下,撿了銀子出去了。
柏清立刻關上門,上鎖。我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