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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蕭昱靜默了會,忽然道:“聽說你和蘇行止吵架了?”
我撇撇嘴,堆出一個譏諷的笑,“這他也告訴你?可真是知心好君臣啊。”
蕭昱的臉忽然訕紅,梗了梗:“我又不是故意打聽,聽聞他被你手下所傷自然多問了句。”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是因為他支援我而生氣的話,那也可以了,說到底他心底最重的還是你。阿翎,這可父皇費心部署,給你安排的一門好婚事。”
我勾了勾嘴角,反問:“五哥,你知道我最不能忍的是什麼嗎——欺騙,枕邊人的欺騙。”
如今的我當然知道當初父皇費盡心思要我遠離皇宮,嫁進蘇家的意思,也知道蘇行止對我的真心。現在我都已經選擇了蕭昱,再同他置氣也的確沒有意思。可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某些事情就如開閘的水,閘一鬆,便滔滔東流不止。
我心裡有些煩躁,“這件事不勞五哥費心。”
外面傳來打更的號子,銅漏積水更多。我從袖中抽出一卷卷軸,遞給他。
他望著明黃色一角,大驚失色:“這是……”
“那份傳聞中的遺詔是你偽造的吧?”我默默道,一努嘴,“這份是真的。從今以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大梁新皇。”
蕭昱面色一變,竟是單膝跪地,恭迎聖旨。我把聖旨交到他手上,不願宣讀:“你自己看吧。”
他遲疑,展開聖旨一字一字看的很認真,目光幾乎穿透錦綢。半晌,他抬起頭看我,面色嚴肅:“謝謝你,阿翎。”
我避開眼睛,“你天命所歸,謝我做什麼。”我給了他聖旨,已是付出所有的籌碼,此刻,我終是卸了這一身擔子,也撂開了我唯一的仰仗。可是我,還是有私心的。
我狠掐掌心,遲疑:“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我知道。”蕭昱一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他隨即舉起右手,仰天肅聲道:“我蕭昱發誓,得登大位繼承大統,諸兄弟姐妹,皆可平安一世,安康終老,如違此約,叫我不得好死。”
說完,他轉過身,很肯定的語氣,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放心,我不會對大哥下狠手,願意富貴一生也罷,隱匿山水也好,都隨他。”
我心裡一暖,這歷代爾虞我詐的深宮,終究還是有一份親情的,哪怕這來源於聖旨的一筆交易,來源於眼前一人的颯朗和不屑。
我眼眶一溼:“五哥,你會是一位好皇帝的。”
忽然帳外風聲一動,他頓了下,對我笑道:“天色已晚,不如就在這裡休息吧。”
我垂眸斂眉:“好。”
“來人,送公主去歇息。”他揚聲吩咐。帳外立刻有侍女走了進來給我帶路,我餘光一瞥,一抹熟悉的影子,飄忽不見。
秋分早來迎我,她埋怨道:“我瞧著五殿下手下好些人警惕地看著咱們的,公主來這邊也不叫上穆大人,著實叫人放心不下。”
穆周是皇家出色暗衛,叫上他蕭昱手下的人恐怕更警惕吧?我撇撇嘴,“不叫穆周又怎麼了,某人不是跟來了麼?”
秋分驚訝地張大嘴,“公主您知道?”
我白了她一眼,甩下她自顧自走了。這裡不比皇宮守衛森嚴,況且他又是蕭昱的幕僚,跟進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烏雲蔽月,螢火星光,我托腮坐在桌案前。明天宣佈蕭昱為新帝的詔書便要公佈天下了,蕭鈞會怎麼做?他那樣的性子,怕是不會輕易的遵從詔令吧?只怕免不了一場廝殺。
靜夜裡,帳外有輕輕的腳步聲,似是四處探查。我皺了皺眉,喚來秋分:“不是跟你說了,沒我的吩咐不得他靠近,將他趕走。”
秋分左顧右盼,詫異道:“駙馬不在啊。”
“他有武功,腳步自然比別人輕些,你可能不大聽得清,找出來,將他趕走,莫來煩我。”我惱道。
秋分面色茫然,似乎還不大懂,但也只能照我的吩咐去辦。
“駙馬,你別藏著了,奴婢真不知道你藏在哪兒,你快走吧,別惹惱公主。”
“姑娘在找誰?”
“……駙馬,就是蘇二公子,你可瞧見?”
“晚膳前倒是來過一次,後來沒有過來啊。”
“我也沒瞧見,公主偏說他過來了,你幫我找找……”
“哎。”
聽著帳外侍衛和秋分的對話,我不由好氣,這廝,晚膳前還偷偷過來瞧我,瞧我做什麼,以為這樣我就心軟了?
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