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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昱一愣,隨即眼裡翻滾出血色,顯然也是怒極,他搶過我手裡的匕首,就著靈棲的胳膊便是一劃,刺啦一聲,劃破的不僅是絲帛,更是血肉肌膚。
他抬眼望向樓上,不管靈棲的吃痛聲,聲音宛若數九寒冬的刀子:“大哥儘管動手,大哥殺臣弟一人,臣弟便劃這女人一刀,臣弟府上不過一百餘人,但卻可以在這女人身上劃一千刀一萬刀,大哥看著辦!”
蕭鈞暴怒,哪裡經得住蕭昱挑釁,抬手又是一刀,城樓上一人倒下,蕭昱手裡的刀便毫不留情毫不示弱的刺向靈棲。
直至現在,我才看到了溫潤如玉的蕭昱身上那毫不遜色於父皇的帝王氣魄,無情,殘忍,絕不退讓。
甚至更狠,蕭鈞砍他一個人,他劃靈棲兩刀,這個時候,誰先心軟誰就輸!
蕭鈞終究還是放不下靈棲,在看到靈棲傷痕累累、鮮血斑斑時早已紅了眼,眼見蕭昱又要傷她,他一聲嘶吼:“住手!”
我遙望見他抬手和侍衛說著什麼,靈棲忽然朝城牆上大喊:“不要開,你說過要為了得到這天下!蕭鈞,你豈可食言!”
城牆上蕭鈞一頓,緩緩望向他心愛的女人,到底感情佔了上風,狠心轉頭過去囑咐部將。
蕭昱把匕首交還給我,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靈棲,轉身招屬下前去交接,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已經重傷的靈棲忽然暴起,撲向蕭昱。
我就站在蕭昱身側,下意識橫肘護他,我手裡的還拿著傷她的匕首,那匕首鋒利無比。
鮮血四濺,我不知她一個弱女子哪來那麼多血,將她一件素衣白錦染成了血色嫁衣,靈棲緩緩後退,她的心口,插著一柄鋒利的匕首。
我竟然親手殺死了她,終於為我母后報了仇,可為何我沒有欣喜,竟是心慌?回神那一霎,我第一眼望向城樓。
城樓上蕭鈞似乎僵住,似乎失去了任何生機,他剛才在和部將說話,定沒看見靈棲的動作,他一轉頭,只看見他心愛的女人死在我手裡,死在他的親妹妹手裡。
“靈棲!”一聲長嘯,愴然悲乎,響徹天地。
蕭鈞目眥欲裂,望著我,靈棲緩緩抬手,眼神瞟向他。接著蕭鈞做了個令在場眾人都不敢喘氣的動作,他縱身,從城牆霍然墜落。
“不要!”我大喊,眼前一閃,已有數條灰影掠出,撲向蕭鈞,數十尺高臺,常人墜下必死無疑,就是暗衛也難以相救。那些暗衛接到蕭鈞,再也承受不住下衝之力,生生做了蕭鈞的肉墊,血肉模糊。
蕭鈞著地,猛吐一口鮮血,他沒有看那些忠心耿耿為他付出性命的暗衛,幾乎連滾帶爬,蹣跚撲到靈棲身邊。
那一刀直扎心髒,早沒了生還的可能。蕭鈞幾次伸手,卻不敢拔。出,抱著靈棲無聲悲鳴,他沒有聲音,可那般痛苦的表情,見者淚下。
“別難過,沒了我……你就解脫了。”靈棲說的斷斷續續,她手指纖白,沒有一絲血色,素若飛仙,撫在蕭鈞臉上,淡淡笑著:“蕭鈞,安平十一年塞北初見,也是我的密謀安排,你記住,我從沒愛過你,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你。”
安平十一年?他們不是安平十三年才在帝京初次邂逅麼?
“靈棲,不要,不要……你回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回來……”蕭鈞跪坐在地上,抱著靈棲,哭的像個孩子。他懷裡,是早已沒了氣息的靈棲。
“若她死了便也罷了,沒死,我不介意讓她再死一次。”彼時御花園裡的忿恨之言,到如今,一語成讖。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我看著仰著頭大力呼吸的蕭鈞,感受他萬分之一的難過都覺得肺腑俱疼,心臟絞得碎裂。
我跪在他腳邊,拉他的衣角,小聲哭喊:“哥哥,太子哥哥。”
他早已流盡了眼淚,僵硬地抱著靈棲,溫柔地看著懷裡的女子,好似他並未離去。他溫柔的撫摸她的鬢角,柔情款款:“靈棲,來世我還會找到你,和你糾纏不清,但一定不要像今生這樣,相對成敵,有那麼多羈絆。”
我更加害怕,去掰他的手腕,飲泣不止:“哥哥,你醒醒,別這樣……”
我碰著靈棲傷痕累累的胳膊,便想拽開他,被蕭鈞一手甩開,跌落在地。他緩緩抬頭看我,笑:“蕭翎,你不愧是我的妹妹,很好,記住今天,記住今天……”
話音未滅,他驀地拔起靈棲胸膛上的匕首,猛地刺向他自己的心臟。
記住今天,記住今天,你逼死了你的親兄長!
這是他給我的懲罰,用至親的血,灑在我和蕭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