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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和睦,千秋萬代。所以,皇后早有懿旨,需輕裝簡行,禁浮華驕奢。儘管如此,仍是羅衫廣袖,香車寶馬,迤邐而行。
沒辦法,後宮乃是女人是非之所。這種眾妃齊齊出行的日子,就算她們並未花枝招展,也要暗暗較勁,誰也不願意被誰壓過了風頭。只是天公不作美,出宮未有多時,便下起了毛毛細雨。
皇后無法,命就地整頓片刻再加速快行。
彎彎撩開簾子看雨,不巧看到了大公主拎著裙角,跑向了端坐於馬上的宋御。大公主今日著了時下風靡的碧羅紗。那紗雖素雅清淡,卻最是飄逸空靈。她在雨中奔跑,迎風一吹,就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看呆了一眾禁衛軍。
“皇姐姿色不俗,要知道,並非每個女人都能將碧羅紗穿出仙氣兒來。”
一旁服侍的冬青聞言,不屑道,“那也和殿下您差遠了,奴婢敢打包票,若是殿下穿一次,以後誰也不好意思在您面前穿碧羅紗!”
冬青說完見彎彎並不回應,不服氣地衝著車窗邊的護衛說道,“薛將軍,你說是不是這樣?”
窗外騎馬隨行的,正是喬裝扮成護衛的薛望夜。他不自然地壓了壓帽簷,急道,“噓輕點聲,薛某好不容易混進禁衛軍,冬青姑娘可別露了馬腳!”
冬青理直氣壯,“怕什麼,這馬車周邊都是自己人,何況殿下早就安排妥當,你現在是陛下欽點來保衛公主的,誰也不能查你。”
“好了,你也的確該小心謹慎些。”彎彎伸手點了下冬青的額頭,“學學秋瞳,凡事多動腦子少動嘴。”
秋瞳一直靜靜坐在一邊,聞言朝冬青笑了笑。冬青卻絲毫不怕,垂著腦袋偷偷吐舌頭,嘀咕道,“殿下不就是喜歡冬青直腸子嘛!”
正說話間,隊伍後方忽然傳來一陣哭叫,緊接著是接連而起的嘶喊與騷亂。彎彎回頭去看,卻由於車窗太小看不清楚,“瞧這方向位置,好像……”
說著她突然頓住,抬頭去看馬背上的薛望夜。薛望夜執轡而坐,正巧也轉眸來看她。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
“是蘭嬪娘娘……”薛望夜坐在馬背上看得更遠,視野也更好。他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將所見一一轉述:
遠遠的,有個侍女被用力推出了馬車,一路翻滾落在了地上。她血流滿面,顯見是被人抓傷了臉,卻強忍著疼痛爬起來趴在馬車邊上,“娘娘是我,是奴婢秋菊啊!您這是怎麼了!”她話還沒說完,一隻戴著精美護甲套的手從簾子裡抓出,若非那秋菊躲得快,臉上又要遭殃!而簾子裡傳出蘭嬪瘋狂的笑聲,“我不怕你!我藏好了,你死定了!”秋菊再也忍不住地哭喊起來,“來人快來人啊,御醫御醫,蘭嬪娘娘又發作了!”
彎彎秀眉緊蹙,“怎會如此,是不是你當時嚇狠了?”
“不可能,”薛望夜也濃眉不展,“薛某每次離開,她都只是害怕,而且她神智清醒,還知道找護衛和宮人守著。這次來進香,也是殿下您去陛下那兒吹得耳邊風,並不是由於她怕了鬼。”
“這就奇怪了,嚇也不至於嚇得神志不清吧?可別真瘋,若是瘋了,我們晚上就算抓了她也沒甚大用。”
薛望夜聽後胸口發悶,忍不住道,“你心這麼狠,要知道,這很有可能是我們造成的,你不愧疚?心是石頭做的嗎?”
話才說完,彎彎就沉下了臉,薛望夜自己也是一愣。他暗罵自己竟忘了身份差別,隨口就是你你你,正想解釋一下,卻見彎彎冷冷看著自己,笑道,“‘愧疚’是個什麼東西,能保命能果腹嗎?本宮是石頭又如何,總比你個裝瘋賣傻的草包窩囊廢好!”
說完,“唰”的一聲拉上了車簾!
映在簾上的人影背脊挺直,薛望夜卻因失落而彎了脖子。是啊,這幾日的連番合作讓他一時忘形,竟恍然出現了幻覺。怎麼忘了呢,她是在深宮長大的七公主殿下,並不是一個溫柔如水,天真善良的十五歲平常小姑娘。更何況,蘭嬪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兇手……
雨越來越大,經過蘭嬪那一鬧,又因山路泥濘不好走,到達護國寺的時候已然天黑。當日進香禮佛已是不能,好在寺中早有準備,眾妃各自進了禪房,安歇休息。
一通忙碌之後,彎彎終於吃上了熱騰騰的米飯。雖是素齋,倒也清口,便多用了一碗。薛望夜護在一側,見她胃口不錯,心情應該不差。於是他鼓足勇氣準備先開口,想商量下夜間的行動。可惜尚未說話,門外傳來通報,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蘭香求見。
蘭香進門後給彎彎請了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