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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夜貓躺倒在地,望著院落上空的明月,緩緩道:“夫人若有機會見到他,便把這個交給他。就說……這是葉貓兒給他的。別說夜貓給的……要說是葉貓兒……”
書玉為難。若張警司已死,那她該如何?
卻見夜貓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她只得接過了那個手掌大小的小包裹。
包裹的外包是一張洗得泛白的藍色手絹,包裹內不知包著什麼,隱隱從絹帕的縫隙洩出點泥土來。
書玉不敢大意,她不知這夜貓會不會在彌留之際再設下一局。
“夫人……”夜貓的聲音很淡,幾乎要彌散在夜風中,“生門在那裡。”
書玉一愣,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夜貓並沒有將五星八宿陣變為死陣,而是在最後關頭設下了陣中陣。辜尨和閻崶被困在裡陣,書玉在外陣。
而夜貓將外陣的生門設在了書玉身後。
書玉內心複雜。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妖魅女人在最後關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她已無從知曉。
因為她感覺到,原本緊緊握著她腳踝的那隻手,軟軟地鬆開了。
第42章 Chapter16。 子虛幻境
夜風吹來; 吹涼了書玉一身薄汗。
頭頂是溫潤的明月; 四周靜謐無聲。若在平時,書玉定要靜下心來賞一賞這美景; 奈何此刻,她的內心焦躁不安。
子陣的入口在哪裡?外陣月明風清; 裡陣又是什麼樣的光景?狠辣的陣,極有可能無形中取人性命。
但願辜尨和閻崶都安好。
書玉凝眉,當機立斷蹲下身用石塊在地面上做了記號,爾後走入院中尋找裡陣的入口。
院內的空地上乾乾淨淨; 半點打鬥的痕跡也無,連院子盡頭的廂房也憑空消失了。
唯一不變的,便是那棵老槐樹。
書玉皺了皺眉,向老槐走去。
當時,辜尨和閻崶就站在槐樹附近。
她繞著槐樹走了一圈; 一無所獲。到底入口在哪裡?她越發焦灼。
空蕩蕩的院落; 連發洩的處都沒有。
氣惱之餘,她一掌拍向老槐。老槐的枝葉在受力下輕輕顫了顫; 飄下幾片葉子。
葉子還未落地; 院中的景色已悄悄發生變化。
待她再度抬頭,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依然是個小院子,不過院子的外牆變為了佈滿爬山虎的磚牆。頭頂上的明月已成了一輪將歇未歇的夕陽。
院子的盡頭是一棟紅棕色的三層樓英式小公寓,公寓前的草坪上布了一張白色的小圓桌並幾把靠背圓椅。桌上還擺著下午茶剩下的糕點; 在霞光裡泛著茸茸的金邊。
院子中央; 一棵西府海棠樹靜靜而立。
一瞬間; 書玉有些恍惚。
這裡的一切,與當年她在英國求學時的住所一般無二。
充愣間,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她下意識地回頭,便與來人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來的是辜尨,卻也不是辜尨。
眼前的辜尨依舊是一副清俊的容顏,卻要年輕上許多。他穿著白色襯衫,外罩一件英式小馬夾,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他專注地看著她,眼裡有認真的神色。
他說:“就這麼說定了,如果我能讓這棵西府海棠開花,你便和我在一起。”
她恍然想起,她租住的公寓是一對老華僑留下來的。老太太初來英國時攜了家鄉西府海棠,好不容易在這裡種活了,卻一年也不曾開花。
遠渡重洋的日子,她也很希望能看到這株西府海棠開花的模樣。
她微微揚起頭,看著眼前年輕而執拗的青年。初遇時,她被他儒雅清雋的外貌並談吐欺騙,入了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斯文敗類。
但已太晚,等她識得他的真面目時,他已深入她的骨髓,再也戒不掉了。
她眼裡含笑。他卻微微蹙眉:“你這是要反悔麼?”
當年的譚書玉年輕氣盛,面對辜尨的詢問,只挑眉輕笑:“我說答應你了麼?你若能讓西府海棠開花,我便考慮考慮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那時,她篤定他是辦不到的。倫敦的氣候溼冷,西府海棠最是不耐潮,本樹未死已是奇蹟,開花卻是枉然。
彼時,辜尨卻笑了:“好,一言為定。”
就在二人訂下約定的第五日,數十年未開花的西府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