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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絕既然留下此物,或許自有他之深意,便去看看,亦無妨。”寧葭道。
三人在天外泉院內落下。
此時三更已過,月色暗沉,星光隱隱,燈火早熄。
三人正欲尋去處,卻見樓上一處軒窗亮起了燈光,一個女人的聲音飄來,道:“既來了,就請上來吧。”
話音落去,一處雕花門已開啟來。
三人入得門內,一個俏麗的姑娘引著三人向樓上走去。
來至二樓屋內,只見一位三十歲上下的華服貴婦,玉釵雲髻,柳眉秋目,正坐於屋中紫檀桌旁,桌上燈火搖曳,擺著一卷微微泛黃的書冊。
正是天外泉的主子,玉溯。
“聽聞天外泉的當家是一位難得的美人,果然名不虛傳。”寧葭道。
“三公主過獎。”玉溯起身迎道,離開桌前,施以一禮。
“天外泉無所不知,可知今日我等來意為何?”寧葭道。
“浣月自古無女子為政之禮,何況是要坐上蟠龍椅,盡握江山。”玉溯道。
“能做這天外泉的當家之人,我以為東方夫人會有些與眾不同的想法。”寧葭道。
東方厘,為玉溯其名。
“談不上與眾不同,只不過,沒有那等迂腐之見罷了。”玉溯向寧葭微笑道。
“這麼說來,東方夫人並無異議?”寧葭道。
“如今放眼浣月,誰還能出三公主之右?”玉溯道。
“也算上你的舊主子嗎?”寧葭道出此言,便直望著玉溯。
玉溯卻只望著她,淡然道:“難道不是嗎?”
“你追隨他的年數,只怕也不少了吧?”寧葭道。
“是啊,不少了。”玉溯推了推邊髻道,隨即又向寧葭笑道:“三公主今日特來寒舍,該不是要來絮叨這些舊事的吧?”
“東方夫人對舊事並無興致嗎?”寧葭道。
“既然都是舊事了,何必再提,做人,不都要向前看的嗎?”玉溯笑道。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寧葭道。
“若三公主認為東方厘該死,儘管動手便是。”玉溯道,說罷便只將眼望著寧葭。
寧葭亦望著她,卻未言語。
玉溯便轉頭向方才引寧葭等上樓來、一直侍立在旁的姑娘道:“胭脂,怎麼還不上茶?”
“是。”胭脂應了一聲,出門而去。
“熱茶還須些時候,三位,先請坐。”玉溯道,做了一個請勢。
寧葭三人互望兩眼,依言在桌旁坐下。
玉溯亦在寧葭對面坐下。
“如今文武百官皆擁立靖王為皇,不知該以何對之?東方夫人可願指點迷津嗎?”寧葭道,望著玉溯,細察她眉眼神色。
卻只見她泰然而坐,從容雍容。
“有費將軍三十萬大軍為後盾,三公主何慮之有?”玉溯道。
“費將軍、他為何願擁立我?”寧葭仍望著她道。
玉溯抬起眼來,一雙眼忽然深深地望著寧葭,但只一剎那,便又泰然如初,寧葭恍然覺得,那似乎是自己的幻覺。
“周丞相欲立靖王,曾訪費將軍府欲請他揮軍相助,被費將軍嚴詞拒絕。周丞相便與歸德將軍吳鑫計謀,綁了費將軍的一子一女,逼迫他就範。”玉溯道。
“真有這等事?”寧葭等驚道。
“三公主,今日夜訪費將軍府,他可有答應你,擁你為王?”玉溯道。
“是、答應了……”寧葭點頭頓道。
“他置自己兒女的安危於不顧,定要保你坐這蟠龍椅,可見其心。”玉溯道。
“這、究竟是為什麼?”寧葭道。
“若想知道答案,何不去問他本人?”玉溯道。
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一陣微風躍進,將桌上的燈火搖了幾搖,又悄然靜去。
胭脂端著青瓷茶壺並四個茶盅,窈窕走進,斟滿了茶,將茶盅一一奉至各人面前。
“這是天外泉特製的秘茶,是胭脂最拿手的茶,三公主不嫌粗糙才好。”玉溯道。
寧葭端起茶盞,淡然幽香入鼻。
入口並不燙,溫潤正適。
寧葭喝了兩口,不及細品,將茶盅放下,向玉溯道:“費將軍的一子一女,現在何處?”
“斂禺山。”玉溯道。
“多謝指點。”寧葭起身道,“告辭。”
“不送。”玉溯施了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