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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致不僅不聞不問,也從未出城實地勘查過地形。沈重與於化龍每日碰頭相互對照斥候傳回的情報時,心裡愈發沒底:襄陽與隨州之間相隔三百餘里。沿途地形地貌非常複雜,您這種趙括式的做派能靠譜嗎?
因為楊致頒下的帥令是兩戰皆用襄陽邊軍,少不了於化龍諸方協調。沈重、衛飛揚首戰擔負各自領兵五千策應之任,陳準是第二戰的領軍將領。是以臨戰前日,楊致召來四人作戰前的最後佈置。
議事之前。帥帳書吏先給每人發了一張地圖,外加一把這年頭極少有人見過的三角形量具。楊致淡然一笑:“飛揚,你來說吧!”
衛飛揚也不謙讓:“諸位將軍,大帥方才分發的地圖,是早在到任之前便命專人實地測繪所制,山川河流一目瞭然。為求精準,以尺為計量單位,比例為一比一萬。圖上一尺,等於實地一萬尺。諸位手上的三角尺,最小刻度為每寸十分、每分十厘。也就是說,諸位依據此圖作戰,與實地差距最多在十尺之內,且山溪村落地名均有標記。”
隨後又簡單說明了地圖所繪的山川、河流、道路、村落等諸多標識,於化龍、沈重、陳準都是統兵將領,對作戰地圖並不陌生,但精準如斯的地圖卻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都忍不住暗自心驚。
沈重訝然問了一句廢話:“飛揚,這……這你此前都看過、學過?”
衛飛揚實話實說道:“我賦閒在家的這幾年,三哥……大帥教了我很多東西,看圖、繪圖只是其中之一。”
楊致插言道:“很好用、也很有用是吧?學會看圖、用圖很容易,難的是測繪。你們手上這幾張圖,所涉地域不過區區數百里,卻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與時間,說是價值萬金都不為過。”
於化龍慨嘆道:“可笑末將征戰半生,竟是今日才有幸見得此圖!大帥之才,末將衷心拜服!”
“世間高才傑智之士何其多矣!”楊致唏噓道:“地圖我素來看重,但重視到這等地步,說起來還是拜張博虎所賜。當年他曾為我繪製過一張海圖,與今日諸位所見地圖僅是形制不同,精準程度卻是相差不遠。不得不令人佩服的是,他僅憑一人之力、依據驚人的記憶而繪!”
楊致既是主動提到了張博虎,沈重與於化龍就勢稟報了連日遣派斥候出城探查之事。
於化龍面帶憂色的道:“大帥,襄陽邊軍實在不能再敗了,懇請大帥勿怪末將囉嗦。文煥章雖是南楚名將,畢竟與我軍打了數十年交道,他手底下那些招數,我等多已領教。那張博虎卻是新近才躥起,我等此前從未知聞。大帥方才也說了,此人高才傑智,多有奇謀,慣使詭計。末將斗膽再度提醒大帥,萬萬不可大意!”
楊致頗不以為然:“我從來不曾小看過張博虎,但也從來不會低估自己。兵兇戰危。將軍認為我是會拿數萬將士的性命開玩笑的人麼?飛揚,還是由你來說。”
楊致與衛飛揚名為兄弟。實為師徒,已是確認無疑。沈重與楊致是郎舅姻親。在兵部無所事事苦熬的幾年間,連面都沒見過幾次,說的話加起來恐怕不會超過十句,心頭不禁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澀。
衛飛揚侃侃而言道:“大帥統軍,各方各面都得到了皇上的全力支援,大夏朝堂亦無人膽敢掣肘。楚帝安於現狀,並無進取之心,張博虎也未直接掌兵,除了謀劃參贊軍機之外。還須在軍方巨頭文煥章與權相譚重元之間苦心周旋。此為我方優勢之一。”
“前番隨州之戰,文煥章之所以採納張博虎之計,實際上是因為夏楚罷戰數年,南楚壓力日減,軍方不堪忍受譚重元的打壓排擠,不得已才放手賭上一把。隨州兩戰皆勝,軍方勢力重又抬頭,譚重元豈能放心?又怎會順順當當的任由文煥章趁勝攻取襄陽?依張博虎之智,不會看不到這一節當中的玄妙。楚軍擺出攻取襄陽的姿態。不過是以進為退、虛張聲勢爾!張博虎必會極力勸說文煥章將重點放在防守隨州,此前根本無意、也無心與我軍死戰。此為我方優勢之二。”
“張博虎與大帥彼此知根知底,若說鬥狠鬥勇,無論從朝堂大勢、糧餉支應、軍械與兵力補充等方面兩相比較。就憑硬碰硬的拼消耗,都能將楚軍拖垮。若說耍詐用計,大帥比張博虎只會猶有過之而無不及。諸位以為張博虎對大帥就不心存忌憚麼?”
“大帥曾經教授末將。不管對手是誰,都須著眼全域性。明辨敵我優勢,揚長避短。對付張博虎這等人。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換位思考,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或反其道而行之。大帥佈局分成三個重要節點,分別是大帥、末將與葉闖,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