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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疑”
上將軍趙括卻是神色淡然,他冷冷地一揮手,只是沉聲道:“各軍仍回營壘堅壁秦軍不出,我軍不戰”
損兵折將之秦軍,又退回了沒有徹底拆除的巨石圓陣。那身中三支大箭的武安君白起,全身已被鮮血染紅,那枯瘦的大臉眼見便是沒了血色,被抬到廢墟行轅前時,白起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鋒利的弩箭,幾乎箭箭穿透了他單薄精瘦的胸膛,正中面門的那支弩箭,更是差點射爆了他的眼珠。秦軍士卒們不敢將他放上軍榻,只有屏住氣息將他抬在手裡,一圈大將圍著白起,外面便是黑壓壓層層兵士,人人皆是渾身顫抖、全無聲息。
許久,許久之後,那武安君白起終於睜開了眼睛,費力地喘息著,顫抖著擠出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老秦人的娃子們,老夫我,走了爾等投降降了吧”
話斷斷續續地說到一半,那白起便大睜著一雙深陷的眼洞,驟然無力地垂下頭來,永遠地無聲無息了。馳騁戰國數十年未逢一敗,為秦國拓地千里之武安君白起,竟是倒在了最後一次衝鋒中,死在了趙軍連發強弩之下。
剎那間,天空中陡然響起數聲悶雷,緊接著竟是嘩啦啦地落起雨來,這嘩嘩的雨點,彷彿老天在為這名將之死而垂淚哭泣。
潑灑的雨點中,秦軍大將們嘩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緊接著,那鐵騎衛士們,其餘秦軍士卒們,也層層海浪退潮般跪倒了,軟倒了、癱倒了。主帥已死,武安君白起已死,他們心底最後一根精神支柱已是轟然坍塌。
便在這一刻,秦軍將領、士卒們這才驟然發現,這位馳騁戰國數十年未逢敵手之武安君,對於他們是何等重要試想,若沒有白起在最後關頭的非凡膽識,若沒有那驚世駭俗的巨石圓陣,若沒有白起鎮住爭食人肉之亂局,秦軍早就潰散了,誰還能撐到今日?
且不說沒有巨石圓陣,無法阻擋趙軍那霹靂子大殺器爆炸致威力,但說秦軍斷糧危機,士卒們早就在人相食的慘烈吞噬中,便瓦解崩潰了。
“武安君,走好——”、“武安君——老天不公啊——”
老馬嶺營壘之內,那哭喊聲已是想成一片。望著白起那漸漸僵硬的屍身,秦軍將領士卒們再也忍不住,一個個失聲痛哭起來,只是他們早已被餓得沒了力氣,心頭雖是悲痛無比,但是哭聲卻不甚響亮,頂多只算是壓抑的哽咽。
次日正午,一面寫有血紅的一個“降”字的髒兮兮的大白旗,被高高掛上了中央雲車望樓之上,隨著呼呼的風聲獵獵飄舞。老馬嶺營壘之內,僅剩的約十萬秦軍士卒,緩緩湧出了巨石圓陣。
在原來陣前兩軍之中間緩衝地帶,趙軍列成了兩大方陣,中間是寬闊可並行百餘人之通道。秦軍沉默地流動著,宛若一股股緩緩流淌的黑色洪流,漸漸流向了絳紅色的趙軍人海深處。只是那黑色洪流越來越淡,被絳紅色的人海徐徐吞沒了。
戰勝了,受降了但上將軍趙括卻沒有欣喜若狂,趙軍將士們竟也沒有放聲歡呼,只是神情肅穆地望著秦軍降卒,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晃盪出來。被餓得皮包骨頭之秦軍降卒,卻也沒有絲毫的怨聲,只是相互攙扶著,默不作聲、耷拉著腦袋蹣跚著,艱難地走來。
老馬嶺山下,大雨嘩嘩而落,地面的血汙漸漸匯成了一道道溪流,方圓數十里之整個戰場,竟是一片令人壓抑的沉寂,處處透著一股子令人難以承受的腥臭之死亡氣息。
那司過將軍連同一班軍吏,竟是舉著鐵皮喇叭,便在大軍中縱馬逡巡開來,高聲呼喊著上將軍趙括之軍令:“秦軍降卒,一概不殺,違令者,斬”
聞聽此軍令時,那勁步營百夫長屠易竟是心頭一顫。這連日的大戰,屠易皆衝鋒在前,身上已是受傷多處,他本想殺光秦軍以發洩心頭之憤怒的,沒想到從無投降先例之秦軍銳士,此番竟是投降了。
投降了,屠易也不想放過他們,望著那一個個蔫不拉幾的秦軍士卒,他便想衝上前去,肆意砍殺一番。此時,上將軍趙括軍令已下,屠易雖是心下忿忿然,卻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老馬嶺秦軍投降之次日,被霹靂子轟炸了數日之丹水營壘秦軍,再也撐持不住,亦是投降了。至此,令天下矚目的長平大戰大戰,終於結束了
秦軍投降了,趙軍可謂是大獲全勝,然則,一舉扭轉了這驚天之戰的穿越者——上將軍趙括,卻是高興不起來,他心頭反而愈發沉重了。老馬嶺南北兩段加上丹水營壘,秦軍降卒合計約三十萬,三十萬秦軍將士在戰場投降,這可是亙古以來未曾有過的兵家奇蹟。
然則,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