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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聲中,飛騎營的騎兵們喊殺聲四起,戰馬的嘶鳴聲穿插在其間,恰如令人血脈噴張的伴奏。三萬餘騎兵,依次殺出,馬蹄踏擊著校場的黃土地,直震得趙括的三尺木臺一陣陣顫抖。
黃塵飛揚中,大將軍趙括眯著眼睛往校場中凝神望去,只見那騎兵三騎錐時而大三角分成小三角,時而小三角聚攏成大三角,攻擊、防守、衝刺、迎敵,騎兵分分合合秩序井然,如同一道道鋼鐵的波浪,迅疾地翻湧、席捲。
眼前的戰陣演練,讓大將軍趙括看得面露微笑,他捋著那披肩的長髮,得意地心想:我御林軍這些飛騎營的新兵們,陣法已經演練成熟,已和那些老兵看不出區別,來日再上了戰場嚐嚐鮮血的味道,又是一支無敵鐵騎了。
經過改造後,飛騎營騎兵標準武器配置為:兩丈長矛、精鐵長劍和隨身連發弩。遠端、中程和程序的武器應有盡有,無論衝擊敵軍的步兵大陣,還是和敵軍的騎兵對殺,飛騎營的騎兵們都有了得心應手的武器。
要用好這些武器,其要領在於險要維繫馬背上身體的平衡,此時那那馬鐙和馬鞍的作用凸顯的淋漓盡致,有了馬鐙和馬鞍的幫助,飛騎營的騎兵們做起刺殺動作來,自如了許多,和敵軍騎兵對沖時摔下馬背的機率大大降低。
大將軍趙括望著轉為騎兵開闢的校場內,那萬馬奔騰壯闊景象,那胸中的豪氣漸漸不可抑制地湧了出來。演練結束後,大將軍趙括重重地拍著千夫長苗邦的肩頭,連聲大讚。
但對身邊的勁步營千夫長申陽,大將軍趙括更是沒有冷落,因為趙括在勁步營身上也寄予了厚望,他連聲叮囑著申陽,讓他督促步軍將士們,將那霹靂炮車、連發床弩演練純熟。來日的秦趙大決可是一場曠日持久、慘烈無比的大戰,在關鍵時刻這兩種超越時代的利器攻堅破敵,一舉扭轉戰場的形勢。
待大將軍趙括邁著大步返回中軍大帳後,只見兩封羊皮密報,已靜靜地躺在了案頭。趙括顧不上清理滿身的灰塵,忙奔向長案,展開羊皮迫不及待地查閱起來。待看完密報後,大將軍趙括淡淡地一笑,隨手將兩卷羊皮啪地一聲重重摔在案頭,朗聲喝道:“善,大善”
原來這第一卷羊皮密保,正是來自潛入野王城的猛虎營百夫長劉剛。此時,兩百餘名猛虎營精銳,已盡數潛入韓王洞,只待來日秦軍糧草運到,這些將士們就要大戰神威了。但但在野王城這一要塞關鍵點來說,大將軍趙括的憑著對歷史的先知,已經領先了秦軍一步。
第二卷羊皮密報,卻是來自鐵鷹營安插在上黨的密探。秦軍大舉動出、來勢洶洶,侵奪汜水之地,讓野王要塞變成了一座孤城,那上黨的韓軍中不乏有識之士,面對如此困境,他們坐不住了。此時的上黨,已是烏雲密佈,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在大將軍趙括接到秘報之時,韓國上黨的官吏們急得如同熱鍋山搞得螞蟻,其中的有識之士們,正在激烈地辯論著,歷經唇槍舌戰之後,上黨韓軍已作出了決策,韓國上黨郡即將丟擲一個移禍大趙之計,一舉將列國諸侯之目光,盡數吸引到這片貧瘠的山地上。
還在秦國十萬大軍隆隆推進,以兵威威懾東周王室與韓國,訛詐其割讓河外渡口之地時,韓國上黨郡的一位大臣便警覺了。這位大臣正是上黨郡守、有著冷靜頭腦的馮亭。
這馮亭本不是韓人,他原為東胡名士,少年遊學時進入中原之地。最初在燕國上將軍樂毅滅齊時做過中軍司馬,後來燕國風雲突變、樂毅遭到罷黜,這中軍司馬馮亭也憤而離燕南下。不過馮亭並未入趙,也未入魏,更為入齊,卻最終加入了韓國這戰國七雄中最為弱小的一個。
十餘年前,落魄的馮亭路過新鄭時,恰逢那志大才疏、卻一心振興韓國的韓釐王求賢守上黨,那馮亭慨然應之,與韓釐王一番召對,其機敏和才幹深深打動了這位韓王。那韓釐王對馮亭拍案叫好,當即授予其上黨郡守之官職。
這馮亭乃文武全才,機敏而穩健,算得上一個難得的人才。他硬是在韓國日見衰弱的情勢下,將土地貧瘠、位置險要的上黨郡治理得井井有條。佈下五萬韓軍駐守上黨,將上黨郡防守得水洩不通。這些年來,無論垂涎上黨郡的秦、趙、魏三國如何滲透,卻總是不能亂其陣腳。
秦國秦昭王拜范雎為丞相後,其“遠交近攻”大展鋒芒,秦軍先後奪取了韓國河東、魏國河內兩郡。如此一來,韓國的上黨郡事實上便成了漂浮在秦趙兩國之間的一座孤島,與韓國本土連線的通道,也只剩下了一條路:南出太行陘,經野王要塞,南下渡河進入韓國。
縱是如此險峻,郡守馮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