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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緊繃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城破身死?降秦無門?”那縣令徐超喃喃著,漸漸地目光散亂了起來。魯雲步步緊逼,環環相扣,令他防不勝防,至此他的心裡防線,終於被魯雲一舉擊潰。
“唉——蒼天怎不錘鍊我野王百姓?怎不垂憐我徐超?”那徐超終於垂下頭來,面色灰敗的他垂首一聲長嘆,沉默了老半天的時間,再也沒有回答魯雲的問題。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找不到問題的答案。此時的徐超,感覺就像那從狹窄地道中逃生的人,突然發現前頭是死路一條,而身後又是吐著紅信的毒蛇來襲,這種感覺用兩個字可以概括,那就是:絕望
魯雲粲然一笑,手指輕輕地敲著案頭,那得得的聲音,恰似萬馬奔騰,又像是即將凱旋的樂曲聲,魯雲看著徐超那虛偽的外衣被剝得所剩無幾,想來時機差不多了。於是,他趕緊清了清嗓子乘勝追擊。
“沈縣令可知,秦國正在大批次採購皮貨、糧草、鹽巴,魯雲經營著小買賣,和秦國咸陽的貴族,河內郡的官吏,倒也有些往來。非常之時,魯雲也能遞過兩句話去。”
“哦”聽大商魯雲如此說法,那縣令徐超緩緩地抬起頭來,他心頭一動,看來這大商魯雲真的有些門路。此時的徐超面上盡是哀慼的神色,但是已不是那灰敗的絕望,如同發現那狹窄的地道前頭吹來一陣清風,有風就有裂縫,有裂縫就有出口,徐超隱約地有發現了逃出這困局的希望。
“徐縣令若有意歸順秦國,可至城中魯氏客棧尋我。”那大商魯雲淡淡地說著,“若是僥倖,徐縣令性命可保,家人無虞,乃至這縣令的位置也可做得穩如泰山。”
“這”徐超低聲沉吟著,心底尋思著魯雲話中的味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下定決心當機立斷的徐超,頓覺眼前豁然開朗,那滿面的愁雲慢慢舒展消散開來。
這一會兒的功夫,徐超忽喜忽憂,跌宕起伏,此時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魯雲案頭前奔去,對著魯雲長身一揖,哀求道:“先生救我,救救野王的百姓。先生大恩,日後但凡有事,徐超願為先生效勞”
“呵呵——”魯雲淡淡地笑著,忙起身扶起了縣令徐超,卻沒有答話,只是向著徐超微微頓首。隨後,魯雲大袖一甩,徑直往門外走去。臨出府門前魯雲提醒道:“徐縣令莫要忘記,魯氏客棧”
“先生慢走——”那徐超高聲喊著,一直追到門外,恭敬地目送著大商魯雲漸漸遠去,直到魯雲的背影消失,那縣令徐超才整了整衣冠,邁著四方步踱回府中。
人最怕的是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此時隱約看到了希望的徐超,稍稍地恢復了信心,這腳步較之前幾日,已經輕快了許多。
一旁打掃庭院的家僕,看到縣令徐超走來,忙躬身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喊道:“老爺”
令那家僕驚訝的是,這次縣令徐超顯然心情頗佳,竟然衝著那老家僕一個微笑,讚道:“庭院整潔乾爽,善”
這聲稱讚,聽得那老家僕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直到縣令徐超已經遠去,那老僕依然地弓著身子,竟忘了直起身來。
這些日子,徐超心緒煩躁,家裡的彩繪陶碗、青銅酒爵被摔了不少,這些僕人們更是遭了秧,被打被罵那是常事。今日情形頗怪,他們一時間想不明白,這發了數日飆的縣令老爺怎麼忽然轉了性子。
其實,剛才徐超出門親迎、注目禮送大商魯雲之舉,更讓這些家僕們驚訝,他們一個個心想,不說經商雖富,卻是被人瞧不起的賤役麼?今日這怎麼看不懂,老爺為何對魯雲那大商如此客氣,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縣令徐超送別魯雲後,又獨自一人在書房中想了半日,覺得魯雲這大商說有門道,不像是騙人的話,不管此人懷揣什麼心思,但此事對自己確實有百利而一害。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時,那徐超備上一份厚禮,乘著那輛略顯破敗的青銅軺車,直奔魯氏客棧而去。
大商魯雲真是“見錢眼開”,他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徐超的禮物,只是淡淡地回了徐超一句:“此乃小事一樁,魯雲自會盡力而為。徐縣令請回吧”
望著魯雲那沉穩的氣度,野王縣令徐超心中連連驚歎:這魯雲雖然年輕,生意如此龐大,這修為著實深不可測,普通的大商也難以望其項背,眼見是頗有陶朱公之風。
幸虧縣令徐超只是看到了魯雲,若是有機會見識一下少年大將軍趙括的風姿,感受一下趙括那沉穩如嶽、氣吞山河的豪氣,還不把他驚訝地掉下下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