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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心道今日為何這麼沉不住氣?難道是昨夜整晚的噩夢連連,那惡夢到底意味著什麼?
白起這下有些說不清了,自己經過了那麼多場大戰,殺了數十萬人,從未出現過此等狀況。昨日剛剛與趙軍接戰,剛剛將趙軍主力引到這老馬嶺下,眼看著自己的謀劃已現功成之曙光,為何竟然一夜夢得心驚肉跳?夢中的自己,竟然兵敗被俘,差點被山東諸侯們分而食肉,怪哉
“去——老夫來瞧瞧到底何等怪事”武安君白起話音剛落,那機靈的軍僕趕緊為他送來了牛皮厚底戰靴,並小心地侍候著白起穿好。隨後,武安君白起便帶著老將王齕等一幫秦軍戰將們,甩開大步飛身上馬,待下得狼山,便往老馬嶺營壘中那高聳的望樓直奔而去。
這老馬嶺營壘,原先決意堅守耗敵的老將廉頗曾經營了兩年餘,這高達三丈的望樓被修建得甚為堅固,便是其手筆之一。但是,這望樓在去年老將王齕率秦軍猛攻老馬嶺之時,趙軍守將倉促應戰,卻未能發揮出其應有的作用。此時,這望樓便被武安君白起派上了用場。
那望樓的頂端平臺甚為寬敞,“嘩啦啦——”二十餘員戰將一股腦地湧上望樓,居然一點也不顯得擁擠。眾將們站在高聳的望樓上,老馬嶺山下那趙軍大營中熱鬧的景象,頓時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待看清此時那趙軍大營正在上演的一幕令人忍俊不禁的活劇,向來不苟言笑的武安君白起,竟然咧著扁闊的大嘴罕見地笑了起來:“呵呵——趙括這小兒,怎地這般孩童心性?”
武安君白起笑得雙肩亂顫,只是那笑聲裡,滿是無奈的尷尬和莫名的詫異,心下細細一想,白起從這趙軍大營看似胡鬧的活劇裡,竟嗅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只見此時的趙軍大營,百餘面牛皮大鼓、數十隻長長的號角集中在一處,咚咚咚的鼓聲和“嗚嗚嗚——”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將清晨山谷間的寧靜攪得七零八落。
但是這戰鼓聲和號角聲還好,還可解釋為那趙括想以此來激勵戰心,為大舉進攻做好籌備。但更為怪異的卻是:那山下正在上演一場人偶好戲。只見一個個用麻布紮成的醜陋女子,著一身秦地女子的釵裙,捆綁在旗杆上。
那些女子們在那高達三丈餘的旗杆揮舞下,竟然翩翩起舞。且那女子的數量還不少,竟然有數十個之多。剎那間,白起只見山下是倩影亂飛、熱鬧非常。
白起心下不屑地笑道,這趙括小兒到底玩得什麼把戲,待細細看去,那女子的模樣竟然依稀可辨。只見那女子四方的面容似曾熟悉,那張醜陋僵硬的大臉、那扁闊的大嘴、那一臉死板的肌肉,這白起有些愣住了,在心思微轉,便是罵道:“賊他娘,這老夫什麼時候成了竟被那趙括小兒裝扮成了女子。”
白起壓住了怒火,深吸一口清涼的山風,讓自己迅速地冷靜下來。便在這電光火石間,白起心頭一亮,原來這是趙括在嘲弄自己,嘲弄自己如同女子一般龜縮在營壘之中不敢出戰。
“趙括這小兒有兩把刷子呀他這是想激自己,想激自己出戰呀”武安君白起想明瞭這一緣故,頓時捋了捋他那灰白的長鬚,便是冷冷一笑,嘴角一陣抽搐道:“哼——這趙括小兒真是異想天開,盡玩這種小兒的把戲,便以為會亂了老夫的大軍部署不成?哼——笑話”
便在此時,那白起三角眼猛地一張,便是數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寒芒放出,只聽那白起聲色俱厲地吼道:“司過將軍,老夫即刻賜你‘穆公鎮秦劍’,以整肅我大軍軍紀。若有再敢喧譁、亂我軍心者,不論何人,可當場斬殺”
“嗨”那司過將軍肅然一聲大喝,便雙手鄭重地一拱,待回到狼山中軍幕府後,這司過將軍便要請出“穆公鎮秦劍”六親不認地整肅軍紀了。
那老將白起軍令剛下,便見山下的趙軍大營中歡呼聲、戰鼓聲陡然沸騰起來。雖然對趙軍的表演心頭很是不屑,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白起向山下望去。只見兩條碩大無比的白羊皮條幅被吊在旗杆上,高高地掛了起來,迎風獵獵飛舞。
“這又是什麼鬼門道?”白起心下忍不住,便眯著眼睛手搭涼棚往那條幅上望去,待定睛一看,只見那條幅上用秦國小篆,寫著兩行如斗大字:“白起降趙兮,仍為武安君哉;封地雲中兮,獻秦王首級來投。”
武安君白起望著這兩行大字,那心底剛剛壓下去的火頭便又噌噌地竄起,白起沒想到趙括竟然玩了這麼一手離間計,在鐵血大戰之時,竟然以此無稽之談來惑亂秦軍之軍心,當真是可惡至極。
這離間計的利害,武安君白起早已經見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