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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舒服地用過飯,能不犯困?
再者聞風軒點著炭盆,燒得暖暖和和的,又燻了香,不睡覺才奇怪?
楚晴並不說破,只道:“祖母習慣歇晌覺,即便柳娘子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
“那不一樣,”楚澍只說了半句,便閉口不言,伸筷子夾了兩口菜吃。
楚晴恍然想起一件事來,笑著道:“剛才讓人燙了酒,父親要不要喝一盅解解乏?”
楚澍是名士,閒來就喜歡小酌幾杯,現在眼前都是自己愛吃的菜,佳餚更是要配美酒,便道:“好。”
楚晴讓問秋拿了酒壺過來,親自給楚澍斟滿一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淺淺地啜了口,品了品滋味,又長飲一大口,點頭稱讚,“輕而不浮,香濃不膩,好酒!”
楚晴起身幫他續滿,及至他酒足飯飽在東次間歇下,才稍稍鬆口氣,看著滿桌的殘羹剩飯,一點兒食慾都沒有。
問秋瞧在眼裡,低聲道:“倚水閣也備了飯,姑娘回去用點吧,待會讓半夏過來盯著,等四爺一醒就知會姑娘。”
楚晴默默地點了點頭。
石榴正在倚水閣等著,恭敬地行個禮道:“大夫人正準備大奶奶明兒回門的禮,一時沒法過來,吩咐我跟姑娘說一聲。四爺畢竟是姑娘親生的父親,姑娘只管好生盡孝,不管有什麼事情,上面自有國公爺跟老夫人做主,再不然世子爺跟大夫人也能說得上話,只姑娘千萬別惹了四爺的怨。”
楚晴聞言雙手捂了臉,好半天才放下來,低聲道:“父親問起柳娘子來,好像對安置在聞風軒不太滿意,說不定會讓把跨院收拾出來。”
石榴瞧著楚晴眼圈有點紅,心裡也跟著嘆氣,這個四爺也太不著調,不聲不響地把個合離婦人帶回家不說,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看這架勢難不成要抬成妾,如果真是妾,那萬沒有讓嫡出姑娘給妾收拾屋子的理兒!
心裡氣,臉上卻不露,笑著寬慰,“四爺不會那麼糊塗,外來的女客哪能住主人家的跨院?姑娘別尋思那麼多,有夫人當著家呢。”
此時的明氏已經理完了王氏的回門禮,正在寧安院跟老夫人談起柳娘子,“娘是怎麼打算的,當年柳月娥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就能豁出臉面不要,現在已經合離更是沒有管束了,還不賴著四叔不放?”
想起往事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老四這個孽畜,早知道就不應該生他,為了他我受了多少委屈……”
☆、第67章
那年先帝還在位,文老夫人還不是老夫人,而是世子夫人,上頭的婆婆顧老夫人仍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京都暴發了天花,每天都有幾十近百人死亡,衛國公府也未能倖免,年僅六歲的楚漸便染了此病。先是高熱,不過一夜,小小的人兒便燒得跟小火爐似的燙得驚人,然後身上起了一塊一塊的紅色斑疹。
天花是不治之症,凡染病者,死者過半,故而大家都躲得遠遠的,就連當時的孟府醫也不肯近前。
文夫人腹中正懷著孩子,雖心疼楚漸,但肚子裡這個也是條命,正左右為難之時,杜姨娘挺身而出,說她願意伺候二少爺,只是倘或自己有個三長兩短,懇請文夫人善待她生的庶子楚渢。
楚渢四歲,也是離不開人的時候,杜姨娘能夠拋下親生兒子照顧嫡出的少爺,那種情形,文夫人豈有不應的?
杜姨娘選了間僻靜空曠的院子,自己抱著楚漸住進去,鎖了院門。
除去他們兩人,其餘人概不許靠近,一應吃食衣物都是杜姨娘隔著門縫吩咐人準備,丫鬟備好之後從卸掉門檻的空當裡塞進去。
孟府醫煎好的藥也是每三個時辰就用碗盛著塞進院子裡。
只見有東西進去,從沒有東西出來。
每隔三五日,院子裡就會冒出濃煙,是杜姨娘在焚燒換下的衣物。用過的碗筷也不再用,都堆在牆角。
日復一日,沒有人見過杜姨娘,也沒人見過楚漸,只是每天杜姨娘都吩咐準備的飯食來推測,或者兩人都活著。
如許過了兩個月,院門突然開了,身著寶藍色錦袍的楚漸獨自站在門口,眸中含淚,身子仍是孱弱,精神卻極好。
文夫人請府醫把過脈後知道兒子已經康復,喜極而泣,讓下人們把他全身衣物都換過,又燒了艾草水,從頭到腳徹徹底底地洗了個乾淨。
等把楚漸收拾利索,文夫人才想起杜姨娘來。
杜姨娘是吞金死的,人瘦得要命,肚子卻鼓著,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跟楚漸當初一樣,滿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