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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激憤難當,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錦被下的胸膛劇烈起伏,好似老舊的風箱一樣不斷髮出“吭哧”聲。趙衍連忙為他順著氣,帶了哭腔道:“父皇你莫要動氣,我聽你的就是,可我該怎麼做。”
趙越望著眼前的孩兒,突然想到另一個人的身影,他眼中露覆雜情緒,喘息著道:“在你羽翼未豐之時,千萬不能與他們強鬥。還有一個人,你必須和他一起,只有你們兄弟同心,才能鬥得垮夏氏。”
趙衍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道:“父皇說得是崇江?他此刻還在河西大營呢。”
趙越因剛才脫口而出的用詞略有些失神,頓了頓才繼續道:“沒錯,崇江手上握著蕭家軍十幾萬兵馬,足以和夏氏抗衡。我讓崇江自小入宮與你伴讀,就是想讓你們能結成兄弟之誼。如今見你們果然能互相扶持,親密無間,朕心裡十分欣慰。你聽著,以後你要將他當作親兄弟來看,不可與他生隙,只有憑他手中的那樣東西,才能真正鬥垮夏氏。”
他見趙衍的神色還有些恍惚,又死死攥住他的手,幾乎用盡氣力道:“衍兒,你要記住,這天下是我們趙家的,絕不可能是他夏家的!”
那目光中射出得威懾與寒意,讓趙衍猛地自回憶中清醒。冷風從虛掩的宮門處灌了進來,他的目光掃過桌案上的奏摺,又揉了揉眉心,慢慢起身走到宮門外的長廊上。如果不是突然憶起與父皇的這次對談,他根本不會想起那把弓可能有問題,此刻,他仰首望向夜色掩蓋下的琉璃頂瓦、獸脊重簷,冷冷在心中道:“崇江,我的好兄弟,你可莫要讓我失望才是。”
而此刻蕭渡面前對著得正是那把銀弓。這是一把上好的彎弓,弓身輕盈矯健,弓弦灼灼生輝。猶記得,那日殿上聽賞封侯,雲帝親自走下龍椅,將這把弓鄭重交到他手中,擋在冕旒後的雙眸中閃動著激動與期許,對他道:“名將要配名弓。總有一日,當你持箭張弓之時,就能憑它肅清奸黨,再建功勳。”
憶起當年之事,蕭渡握弓的手便有些發顫。現在想來,那竟他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最為接近的一次。雲帝駕崩時,他正遠在西北軍營,甚至連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元夕見他面色有異,柔柔握住他的手,道:“想到了嗎?”
蕭渡搖了搖頭,道:“你確定他說得就是這把弓,我經常對著它,從未發現裡面有什麼玄機。”
元夕卻篤定道:“既然他用了那麼多心思,特地誘我來偷這把弓,說明這樣東西對他一定十分重要,在他採取下一步手段之前,我們還是要早些找出才好。”
蕭渡將那把弓在手中反覆摩挲,一時也看不出什麼頭緒。突然他腦海中閃過先帝所說的那句話:“有一日當你持箭張弓之時,就能憑它肅清奸黨,再建功勳。”他心中一動,喃喃道:“這把弓,我從未真正用過。”
元夕與他互看一眼,頓時都有所了悟,蕭渡於是持弓而立,用盡力氣拉滿弓弦,這時,只聽“吧嗒”一聲,原本嚴絲合縫的弓身突然鬆動開來,蕭渡連忙轉動那一處機關,發現裡面果然藏著一個暗格。
眼看這銀弓的秘密就要揭開,蕭渡和元夕都有些激動,連忙伸手進暗格中,發現裡面竟藏著一張早已泛黃的紙箋,上面是先帝親筆御書:靈禪寺,弘玉法師。
暮鼓聲聲,驚起無數飛鳥從林中掠起。靈禪寺的香火併不算旺盛,寺中的方丈弘玉禪師雖在十幾年前的一場佛法論道中聲名大噪,但是此後卻只閉關靜修,從不見外客,那些慕名而去的香客們吃多了閉門羹,也就懶得再去討不痛快,於是這些年,寺裡便越發冷清了起來。
此刻,靈禪寺門外的石階上佈滿了青苔與落葉,蕭渡撩袍拾階而上,心中卻是忐忑不已,據先帝給他留下訊息已經過了足足八年,他到底想透過弘玉法師對自己說些什麼。如今先帝早已崩逝,弘玉法師還是否記得當年的承諾,又是否願意見他?
他懷著種種疑慮敲響了寺門,一個小沙彌開啟門,見面前之人周身貴氣便知道不是俗客,於是雙手合十作揖問道:“這位施主,有何貴幹。”
蕭渡稍稍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找弘玉法師。”
那小沙彌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飛快回絕道:“方丈從不見外客,施主還是請回吧。”
他說完便要關門,蕭渡卻立即伸手,一把抓住門板,語氣中含了不容置喙的堅定道:“我要見弘玉法師,你去通傳一聲,就說宣遠侯蕭渡求見,他一定會見我。”
那小沙彌被他的氣勢嚇到,只得滿臉狐疑地進去通傳,過了一會兒又恭敬地跑出來,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