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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懷著憧憬等待著傳說中驍勇善戰的宣遠侯,畢竟那是她要仰仗一生之人,可當她第一次看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在他心中佔據任何地位,因為他的心裡有一個人,雖然她從未明白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她並不介意,她從不奢望能得到老爺的寵愛,只期盼著能生下一兒半女,能在府中立足即可。直到幼子出生,直到她經歷了許多事,恨意才慢慢生了根,如藤蔓一般越纏越深。她開始學著如何去討好算計,將府中的中饋牢牢握在手中,反正那人自己不想要,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幸好,哥哥受到兩朝天子賞識,又不斷立下戰功,官也越做越大。她與哥哥互相依仗,又將孃家的侄女風光嫁入侯府,王家終於不再是那個任人看不起的商賈之家。可她心裡卻再明白不過,只要她的身份還是妾室,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如鏡花水月,隨時都會從她手中流走。
而今天,她終於走到了這步,終於不再只是那人的奴婢,想到此處她目光漸冷,鏡中的臉龐慢慢模糊,突然變成了趙夫人那張冷漠而略帶譏諷的面容,她猛地將銅鏡摔在地上,心中俱是恨意。身後的丫鬟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彎腰去撿銅鏡,卻不小心將妝臺上的胭脂掃到地上,猩紅色的脂粉頓時灑了一地。
那丫鬟嚇得快要哭出,連忙跪下認錯,王姨娘臉色變了變,卻終是掛上笑意,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我不想罰人,趕快將這些收拾了就好了。”
那丫鬟連聲道謝,開始清理一地狼藉,王姨娘扶著另一名丫鬟的手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滿地的猩紅突然生出些燥熱感,她深吸一口氣,鬆了鬆領口,步態優雅地朝正廳走去。
廳內早已站著坐著許多人,雖只是簡單的儀式,卻被精心佈置了一番,顯得頗有些喜氣。老侯爺與趙夫人坐在上首,下方是蕭渡、元夕這些小輩,然後便是特意請來得門客與宗親,極少露面的蔡姨娘站在老爺身後,依舊是一臉淡然與順從,好似這場面與她無關。而老侯爺身邊還坐著一人,緋服玉帶,方臉闊肩,黝黑的臉上帶著幾分官威,正是特意趕來得兵部侍郎王守成。
王姨娘一見到他,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忙走上前去行禮,顫顫地叫了聲:“哥哥!”王守成也露出激動神色,卻不便起身,只默默擦了擦眼角,朝她點了點頭,將一切話語化在這對視之中。
蕭渡冷眼旁觀,站起身道:“今日是王姨娘大喜之日,我特意讓周總管準備了一些賀禮。”說完拍了拍手,周景元便領著一人抬著箱籠走了進來,王姨娘本是笑著,待她看清那抬箱之人,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失聲喊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抬箱之人抬起頭,竟是那日田莊的管事劉松,蕭渡道:“我見王姨娘與劉總管知交多年,便特地叫他來為您慶賀,怎麼有何不妥嗎。”王姨娘終於自震驚中恢復,攏了攏鬢髮,勉強掛上笑意道:“侯爺說笑了,我與劉管事不過每月報賬時有些來往,並不是太熟。”
“不熟?”蕭渡笑了起來,走到戰戰兢兢的劉松身邊,一字一句道:“不如還是劉管事來說說,這些賀禮是走得上交侯府的賬目,還是王姨娘私人的賬目呢。”劉松如遭雷擊,腳下一軟跪了下來,王姨娘臉色變得慘白,聲音尖銳地叫道:“無憑無據,侯爺怎麼能亂說!”
蕭渡卻不再說話只是看向元夕,元夕嘆了口氣,站起身道:“王姨娘知道我不懂賬目,便放心將田莊的假賬交給我,可我反覆看了幾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後來我才想明白,田地收成應該受天災影響,可只是去年就整整一個月的旱災,這簿中的賬目卻無任何異變,說明這些賬有問題。但是我又怕是自己弄錯,便不敢太過聲張,偷偷找了人去查,結果卻查出田莊裡的一部分田地被偷偷轉租給其他佃戶,而收來的租子卻又以侯府的名義被放貸出去,這些都未記在賬簿之中。”
王姨娘用驚異的目光死死盯住她,隨後又轉為怨毒,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這個涉世未深的丫頭手裡,她忍不住朝後退了兩步,正在思索該如何解釋時,蕭渡又開口道:“那麼王姨娘能不能告訴我,這些私賬到底被用在了什麼地方?給了什麼人呢?”他一邊說,一邊將眼神朝王守成身上瞟去,王守成本來還震驚之中,此刻卻被生生看得一個哆嗦,忍不住站起喝道:“侯爺這是什麼意思?自從淑瑤進了你們侯府,一次都未回過家門,難道你還懷疑這錢是被王傢俬吞了嗎?”
蕭渡卻不緊不慢地道:“王侍郎又何須這麼快撇清關係,王姨娘既然設了私賬,就肯定另有賬簿記錄,我相信,只需在她房中搜一搜就能找到,而王侍郎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