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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心中又亂又怕,這時,一個黑衣人已經轉頭追了過來,駱淵一把捉住她的胳膊道:“快跑!”
元夕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如果出事,只會給蕭渡帶來更多麻煩,於是使盡全身力氣,被駱淵拽著朝人多的地方飛奔。
那黑衣人跟到人群中,猛然失了方向,正在四處尋找時,元夕已經蹲下身子,隨便抓住一個看起來憨直的漢子,取下頭金釵交到他上,道:“求求你,幫我找插著蕭字旗的涼棚,告訴他們,侯爺在西邊山坡上出了事!”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元夕只覺得胳膊上一緊,抬頭髮現黑衣人已經發現他們的蹤跡,亮出尖刀朝這邊追來。元夕連忙與駱淵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心中只期望剛才那人不是見財忘義之人,能幫蕭渡去找來救兵。
兩人使勁渾身解數朝湖邊跑去,但他們一個文弱書生,一個弱智女流,到底是敵不過訓練有素的殺手,眼看身後那人越追越近,駱淵靈機一動,看見面前一艘龍舟正解下繩索,準備開始下一輪競渡,連忙將元夕往船上一推,道:“快跳上去!”
元夕望了望濤濤湖水,腿下頓時有些發軟,駱淵在旁著急道:“快!晚了就來不及了。”元夕於是把心一衡,縱身跳到船上,回過頭,卻正看到黑衣人將刀砍上了駱淵的右腿!
她只覺得渾身冷汗淋漓,眼前一陣暈眩,幸好駱淵以最後的力氣猛地向前一躍,險險扒上船沿,船上的槳夫連忙將他拉了上來,黑衣人看見船上滿是身高體壯的大漢突然有些發怵,只是這稍稍猶豫的時間,船已經飛快地駛離了岸邊。
此刻夕陽染紅了層雲,又投入瀲灩的水光之中。在水中疾行的龍舟上,元夕驚魂未定地瞥見駱淵的腿,忍不住驚叫道:“你流血了!”她連忙找來船上的一名小工,替他將傷口包好。那小工望著他的傷口皺眉道:“就怕刀上淬了毒,現在還上不了岸,萬一毒走全身可就麻煩了。”
元夕聽得心中咯噔一跳,突然想起些什麼,連忙從懷中掏出幾根百索來,對那小工道:“把這個纏在他傷口上,先壓制住經絡,就算有毒也能走得慢些。”那槳夫忙將百索緊緊纏在傷口上方,元夕又是擔心山坡上的情形,又是擔心小夫子的傷勢,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駱淵的臉早已疼得發白,卻仍然掛著溫柔的笑意,安撫她道:“都這麼大了,還是愛哭鼻子。你往岸邊看。”元夕呆呆抬起雙眸,只見岸邊侯府涼棚的方向,有幾個人影正往這邊走,其中一人風姿綽綽,身軀偉岸,一看便是蕭渡。
“他沒事了嗎?”元夕提著的心終於放下,淚水還未乾就笑了起來。
駱淵見她又笑又淚的模樣,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道:“三年未見,你還是一點都未變。”他頓了頓,卻終究沒將那個名字叫出口。
元夕以手背拭去淚水,又擔心地望著他還在滲血的傷口,道:“還很疼嗎?”
駱淵連忙搖頭,生怕她擔心,又望著身後你追我趕的龍舟,道:“這也許是因禍得福,我還從未試過坐著龍舟,親身經歷競渡呢。”
元夕終於忍不住笑出,道:“我以前總覺得,小夫子讀過那麼多書,去過那麼多地方,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麼事是小夫子做不到得。”
駱淵轉頭看著她的側臉,半晌沒有說話,突然開口道:“我寄給你的書,你都看了嗎?”
元夕連忙點了點頭道:“每一本都看了許多遍呢,我很喜歡。”
駱淵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過了一會兒,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問道:“那裡面的字,你也都看了。”
“嗯,每一條我都仔細看了,小夫子的批註又有趣又豐富,看得受益匪淺”
駱淵的眸中染上一抹苦澀,他再也未發聲,只斜斜靠在船沿上,眼神不知飄到何方,任由湖風吹亂他的鬢髮。元夕見他不說話,便也抱著腿靜靜坐著,只覺得這船頭的夕陽格外美,美得讓她忘了今夕何夕。
駛了一陣,龍舟終於靠了岸,槳夫呼喝著朝船下走去,元夕和駱淵卻都覺得有些恍惚,覺得這段路好像駛得太快了一些。駱淵猛一起身,身子陡然不穩,差點栽在地上,元夕連忙想要上去攙扶,卻突然憶起自己的身份,伸出的手便硬硬僵在了空中。駱淵彷彿看穿她心思,柔聲道:“沒事,我自己可以走。”隨後便一瘸一拐地,扶著纜繩上了岸。
兩人走了不過幾步,就看到一群人焦急地跑了過來,蕭芷萱一見元夕就猛地撲上來,道:“嫂嫂你沒事吧。”元夕搖了搖頭,道:“放心吧,多虧了小夫子。”蕭渡卻死死盯住駱淵腿上繫著的合歡索,眼中好像有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