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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嗦跪在她面前等待著她的問話,她卻只抬手將膝蓋上的褶皺拍平,便緩緩起身往室內走去。
來的是一個顫顫巍巍的太醫, 等他把完了脈後,這才低聲道:“這是……”
“是什麼?”陵玉問道。
那太醫聽見她的聲音剛診完脈的手指顫抖了兩下, 隨即道:“太妃病了,不過病得不是很嚴重,微臣給她配些藥,喝上兩天大概就能好了。”
躺在床上的菀娘這時應聲道:“多謝了,您這就去吧。”
陵玉便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等人走了, 菀娘才用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你方才為何不問清楚自己的病?”陵玉嘴上雖然是問她,但是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一個病人不會去問大夫自己得了什麼病,這個病人多半都是知道自己病在哪裡的。
眼前的菀娘也許亦是如此。
果然, 菀娘道:“公主方才怕是沒有看清楚那位太醫臉上後怕的神情,我究竟得的是什麼病,他就算知道了,也是不敢說的。”
“因為我不是生病了,我是中毒。”菀娘眼中那抹藏在濃霧背後的深意,慢慢地便漸漸顯露出來。
中毒?若是原先的陵玉必然會第一時間認為是菀娘是不小心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但現在的陵玉聽到了這兩個字卻條件反shè地想到了陵徵。
這個極端敏感的時期,為何菀娘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中毒了?
“你既然中了毒,為何還好端端的,若是那人要害你,不是該用一種讓你即刻斃命的毒嗎?”陵玉問道。
“我猜想那人也是想的,但他不敢也不能,他不能用那種讓人即刻斃命的毒藥,因為那樣,所有人都會懷疑到他身上。”菀娘說道。
“你說的人,該不會就是我的皇兄吧?”陵玉的唇角漸漸繃緊,不喜歡對方這種充斥著暗示的語氣。
陵玉對於菀孃的感情最初都是有些複雜,若從女子角度去看,她那時候無疑是喜歡菀娘這樣溫柔的姐姐,才生出了親近之意,乃至後來菀娘成了父皇的妃子,她又同盛欽生了一場氣,又對菀娘生出了一份愧疚,再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菀娘什麼都知道,不僅如此,在這深宮之中,她還是盛欽留下來的得力助手。
菀娘看著她情緒的變化,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陵暉這幾日沒什麼胃口,早膳的米粥只用了幾口就不想吃了,是我將他剩下的都吃了,這些都是他換的人,在那之前,我同陵暉都是極好的,你覺得這世上會不會有這樣湊巧的事情?”菀娘說道。
陵玉掃了她一眼,道:“陵暉可曾病倒?”
菀娘聽著她的語氣心底漸漸失望,隨即只搖了搖頭。
陵玉便轉過身去,在她往門外方向抬出腳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或是陵暉,我想、皇兄他也不會。”
她說完便從菀孃的屋子中離開。
待陵玉來到外間時,那名魯莽的宮女仍舊跪在那裡,連姿態都不曾變過。
陵玉對她道:“先前的事情我不會同你一般計較,不過你還須記清楚了,就算你再魯莽,再擅於欺主,你主子有個閃失的時候,我必然叫人將你第一個送去給他們陪葬。”
那小宮人聞言周身猛地一顫,豆大的汗珠從她額上滑落,“啪”地一聲墜落在了地磚上。
“奴婢知、知道了……”
陵玉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靜沅宮。
蘇琴則是不知何時又跟在了她身後,與裡頭那位宮女是一種相反的範例,蘇琴總是會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極低,卻又在需要時候出現,極能合主人心意。
回去後陵玉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陵徵。
然而陵徵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卻是極為驚愕。
“竟有此事?” “皇兄也覺得奇怪麼?”陵玉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我都疏忽了,想來是我當下根基未穩,那些人便想著法子給我添堵了。”陵徵的唇角勾出了淡淡的苦笑。
“我還需多謝你將這事情告訴了我,我必然會將此事徹查到底。”陵徵對她說道。
陵玉微微頷首,心底原先被菀娘埋下的一抹極為輕微的疑慮也被瞬間打消。
她本就不該胡亂相信旁人的話。
但憑她對陵徵的瞭解,他便是一個極為無害的人,在陵玉眼中,若要用一種事物來形容陵徵,她的腦子裡便會浮現出一抹金色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