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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國與遂國是魯國附庸國,北杏會盟本來沒有他們的份,但是齊桓公為了交好魯國,特意讓邾國與遂國參與。遂國向來安分守己,婉拒會盟,而邾國卻洋洋自得地跟來了。在清水河畔,諸侯商量大事之餘,也要談些風流韻事以增談資,蔡獻舞與息夫人的一段公案就少不得被人拿出來笑話描繪一番。
邾國國主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人,一開口就得罪了陳、蔡兩國:“蔡侯對姑母家的表妹們當真是念念不忘啊!依蔡侯看來,是蔡夫人貌美,還是息夫人更美呢?”
陳宣公聽此言,怨恨地看了蔡獻舞一眼。蔡獻舞面色難看,飲酒不語。宋桓公打圓場道:“蔡侯風流倜儻,寡人若是美人也要多看兩眼,何足為怪?這世上投懷送抱的事原本不少啊。”
宋桓公原本是替蔡侯解圍,然而說著無心,聽著有意,齊桓公與魯莊公有些掛不住臉面了,因為投懷送抱的事齊國最多,而魯莊公還是世子的時候,曾差點與息夫人有姻緣,聽到這話更不是滋味。
宋公見狀,立即明白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閉了嘴,可邾國國主不會察言觀色,仗著酒興,更肆無忌憚笑道:“宋公此言有理,蔡侯俊美,息夫人嬌美,郎才女貌相逢一見,必是相見恨晚啊!”
蔡獻舞聽到這話,氣結不已,大拍案几,罵道:“狗嘴裡豈能吐出象牙來!以邾公之智,即便錯將魚目當蚌珠又有何稀奇?”
邾侯不甘示弱,回敬道:“與小姨子苟且,男盜女淫,連狗都不如呢。不知是覬覦美色的人迷了心智,還是教導淫婦的人教導有方!真叫人笑話。”
邾侯的話說得越發難聽,蔡獻舞輕蔑笑道:“有人說,心如明鏡,可照萬物。牲畜照鏡子又怎麼照得出人的樣子來呢?齊公,寡人素愛潔淨,不喜與牲畜同座,告辭!”
邾侯的話也刺傷了陳宣公杵臼,息夫人畢竟是陳國宗女,如今與蔡侯有緋聞,令息國亡國,又為楚蠻生了孩子,這樣的醜聞真是折損了杵臼的面子,更令自己的女兒媯雉難堪。他見蔡獻舞離席,自己也憤而離席了。
陳、蔡兩國的缺席令魯莊公顏面受損。魯桓公道:“邾公雖話語粗俗,不過是玩笑話而已,何況非空穴來風,蔡侯何須如此氣急敗壞,打狗也要看看主人不是?陳侯這樣做就更不知輕重了,國家大事還沒有商議,豈能因幾句話就反目成仇?”
齊桓公沒有發話,一雙眼睛掃過邾侯醉得微紅的臉,心裡暗暗打起了小九九。幾個國家聚首,一下走了兩個中原大國,北杏會盟因為邾公的多嘴,只好不了了之散了。雖然沒有開成會,但魯莊公心裡卻有幾分安慰,因為齊國這麼大張旗鼓號令,卻沒有什麼成效,看看這笑話煞煞齊國威風,倒也有趣。
然而,諸侯混戰的天下哪有那麼多平靜的時候,北杏會盟剛散,齊桓公轉頭便下令攻打魯國的附屬國遂國(今山東肥城一帶)。
齊桓公伐遂的理由是遂國受邀而不赴約,沒有信義,藐視天子,所以要討伐。齊桓公大舉出兵,以閃電戰火速將遂侯斬首,不出十日便滅遂歸為己有。魯莊公聽罷震驚不已,邾國更是嚇得夜不安枕。
這個訊息傳入郢都,熊貲血液裡的征伐慾望一下燃燒起來。這天晚上,熊貲來到媯翟內廷,欣喜地對媯翟道:“秋儂,寡人終於可以替你報仇了。”
“報什麼仇?”
“伐蔡啊,你不是一直想伐蔡嗎?”
媯翟道:“大王能予臣妾一席之地,臣妾已經無所貪求。”
熊貲道:“這是兩碼事嘛。寡人聽聞蔡獻舞在北杏會盟時與邾國的蠢物國主大吵一番,若是不早些給那些嚼舌根的一點教訓,恐怕他們都要忘了寡人的存在。”
媯翟勸道:“這些臣妾也聽說了,邾公的言論早在臣妾料想之中,大王不必動怒。齊公明為滅遂,暗在魯公,所以小小遂國怎能滿足齊公?如臣妾沒有猜錯,齊、魯、蔡、宋之間,只怕不會這麼平靜。”
熊貲會意,笑道:“嗯,等等也可,寡人最是中意你這樣的小女子了。”
媯翟聽著這話,瞧著熊貲高昂的頭,腦海裡一下浮現上巳節前那個午後,息侯和她嬉戲時溫柔貼心的眼神,那個午後的雪異常悽美,只是那種平視的溫暖,只怕今生再也沒有了。媯翟鼻翼一酸,連忙幫熊貲洗漱,不敢再回想。
41。攏人心巧奠基
夜色深沉,媯翟沒有入睡,而是捧著書簡如飢似渴地閱讀。
星辰將披風為媯翟披上,哈欠連連,勸道:“翟兒,睡吧,你可不能太過拼命。”
媯翟頭也不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