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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習各國典籍頗有心得,因此特令子文即日入宮,掌事宮學,其子女家眷開春之後遷入都中安置。大王,您看葆申之事如此裁奪可妥當?”
“甚好甚好,寡人早有接回葆申之意。那第二件事呢?”
“老夫人舊病復發,需要靜養,為了給老夫人祈福,本宮特令今年除夕至上巳,上至王宮內院,下至縣尹鄉里,皆不可啖葷腥梁米,亦不可飲酒淫樂,如有不遵者定嚴懲不貸!在座群臣都是老臣,幾世功勳若因一時貪圖而灰飛煙滅,那就不要怪本宮與大王無情!”
諸臣聽此令不覺譁然,這麼奇怪的祈福令,真是聞所未聞。
49。鄧曼大喪楚王伐鄧
熊貲聽罷媯翟的宣令,心裡不免一驚,媯翟竟把他心裡藏得最深的秘密挖了出來,還提前做好準備,彭仲爽亦是讀懂了媯翟的意圖,立刻出言贊同。群臣不再有議論,只能遵從命令。
媯翟宣令散朝,群臣各自回府。鬥祁從議政殿下來,不覺有些後怕。他一向耿直,有話想說就說,從沒料到媯翟在眾臣之間威信如此之高,連大王也放手任她號令。
“哼,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郢都早晚要出大亂子。”鬥祁一個人自言自語,蹣跚踩在薄雪地裡往回走。
“大宗,您說話可得當心些啊!這麼大年紀,若是被壞心眼的人告密了,可怎麼好?”蒍呂臣打斷了鬥祁的話。
“孟林,你怎麼在此處?”鬥祁見到蒍呂臣,分外尷尬和驚懼。
“夫人給大宗派來步輦,怕雪地溼滑讓您摔了跟頭,還有這件大氅,讓給您擋風。”蒍呂臣嘆道。
鬥祁看著熊皮做的大氅,心裡有些意想不到,但羋氏大宗的身份讓他拉不下臉來,依然拒絕道:“老夫不用,自個兒能走。”
蒍呂臣搖頭,只能叫後邊的小廝跟著,勸道:“大宗,不是晚輩多嘴,您也太執拗了。夫人自來對咱們寬厚,賞罰分明,從不妄縱奸邪,亦不錯怪好人。您沒有日夜在宮裡,要是在宮裡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大王如今年紀越發上去了,事事力不從心,又擔憂太子年幼,夫人真是幫了大王諸多啊,只是旁人不輕易瞧見罷了。”
鬥祁聽了這話,心裡鬆動了些,嘴上卻不鬆口:“老夫追隨先王出生入死,為了輔佐主上生死不懼,之所以頗多微辭,亦是為了大楚社稷!”
“晚輩自然知道您的忠心,夫人也是因為您敢直言說真話而對您敬佩不已。大王能驅逐丹姬出楚,豈是糊塗之人?大宗輔佐大王多年,又豈是糊塗之人?您不支援大王號令,這既不能保全社稷,亦不能有功國主,更虧了您的子孫啊。”蒍呂臣好言相勸。
鬥祁沒有再固執地往前走,仔仔細細地思量蒍呂臣的話。想了許久,他捋須微嘆,將熊皮大氅穿上。能穿著黑熊皮的大氅,不避諱熊氏之尊,可見媯翟對他的嘉許。蒍呂臣注視著步輦上的鬥祁消失在雪夜中,才低聲說道:謝天謝地,總算辦妥了差事。
蒍呂臣轉身要回去,雪地裡的樹叢中閃出一個人來,笑吟吟地望著蒍呂臣。
“星辰姑娘,你怎麼來了?”蒍呂臣嚇得差點叫出聲。
“不愧是蒍章大人的兒子,嘴皮子可真利索!”星辰揹著手笑起來,誇讚蒍呂臣。
“我再怎麼利索,也不敵姑娘半張嘴,不愧是夫人身邊的左膀右臂。怎麼,替夫人監視我,看看在下差事辦得是否妥當麼?”
星辰顰眉嘟嘴,嗔道:“瞧你那小心思,夫人要是信不過你就不會叫你辦差,既是叫你辦便無疑。我是來給你送《本草經》的,找了一圈兒沒找到你,聽守衛們說你來這裡了,便跟著來了,怕攪擾你只能躲到樹叢裡。”
蒍呂臣笑道:“我說我嘴笨吧,在下一句話,姑娘說了一籮筐。倒是要謝謝夫人的好意還有你冒雪送來這番心意,走,趕緊跟我去烤烤火吧,別凍著。”
星辰搖頭,無奈道:“唉,我還得打點小蠻的事呢,就不去了。你慢走。”
圜土陰暗的石室中,小蠻凍得瑟瑟發抖,久不見陽光的臉早已沒有了血色。四周的石壁寒如冰川,她如置身冰窖中,苟延殘喘。星辰提著燈籠,穿著厚厚的皮襖進了圜土。小蠻見到星辰,絕望地癱軟在地,顫抖說道:“你終於來了。”
星辰面無表情道:“是的,我來了。”
獄卒把牢門開啟,幾個年輕力壯的侍婢將小蠻拖了出來。星辰不贅言,直接往外走。
小蠻驚恐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星辰頭也不回,道:“跟著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