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思索片刻,跟莧喜商量道:“先生,您知道大王伐蔡與齊、魯之事有關,也與本宮有關,息國亡時蔡侯明知自危而不救,想來心裡也是有些驕傲,自認為楚軍無法突破淮河之南。如今我軍勝利而歸,本宮想再派一人去城外,與蒍大人一道迎接大王回宮。”
莧喜道:“不知夫人慾派何人?”
媯翟道:“息侯舊臣,鬥丹。”
莧喜道:“對啊,老臣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蔡侯自詡俊傑,見到鬥丹必要羞愧死。”
媯翟也道:“先生事事提攜晚輩,本宮感激不已。只是,這也非一件小事,還請先生定奪。鬻權大人,您以為如何?”
鬻權與莧喜一致認定可行。鬥丹自從夏季入都,沉寂了數月,終於得到了第一件差事。
熊貲春風得意地回宮,滿臉笑容似要融化冬雪催開新桃。蔡獻舞腿受了箭傷未能痊癒,落下了隱疾,乘著囚車跟著熊貲浩蕩入都,遠遠見到了息侯的近臣鬥丹,傷感和悔愧一齊湧上心來,這大過年的居然被俘到楚蠻之地,這樣一想,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媯翟在議政殿率領兩班大臣站得齊整,恭候楚王入殿。滿室仙樂飄飄,美酒佳餚,媯翟破天荒穿上了華麗的衣裳,親自為熊貲斟酒。蔡獻舞跪在殿上,飢腸轆轆,看著自己心中最可望不可即的女人依偎著另一個男人,心如刀絞一般。命運怎麼會如此弄人,他深愛的女人先是嫁給了息侯,因為他的緣故現在又成了楚王的夫人,蒼天待我太不公!
冷風如鞭抽在獻舞身上,這回的狼狽與上次的以禮相待完全不同,沒有人為他求情,沒有人在乎他。整座殿堂歡聲笑語,沒人在乎空地上還有一個活人疲憊飢餓,凍得瑟瑟發抖,還帶著劇痛。
在這樣潦倒的境遇下,獻舞忽然明白媯翟為什麼恨他。他所承受的艱難與羞辱,難道不是這個女子承受過的嗎?只有更殘酷,沒有更溫暖。
獻舞閉上眼睛,不再看那個熟悉的女人,只有刺骨的絕望與痛苦。
媯翟一杯又一杯地為熊貲斟酒,但心裡卻如驚濤駭浪起伏不定。她看到蔡獻舞悽慘狼狽又蕭索的模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聽聞熊貲願意為她出征伐蔡的時候,她覺得很是暢快,可是看到蔡獻舞這樣的慘狀之後,心裡忽然空洞起來,再沒有暢快淋漓的感覺。
慶功宴鬧了兩個時辰才算有結束的意思,蔡獻舞被宮奴帶到了一間偏僻狹小的宮室內囚禁起來。沒有奴僕,沒有暖爐,甚至沒有一床厚被褥,但是比起陰暗潮溼的地牢,算是慶幸的了。獻舞趴在冰冷的榻上,凍得手腳麻木,腸胃交纏在一起,疼出了冷汗。薄薄的飛雪又飄起來,飄進了這殘破的窗欞裡,整間小屋,冷如冰窖。
門外的看守們喝著熱酒,攏著爐火,包裹在厚厚的皮襖裡。蔡獻舞太困了,抖抖索索鑽進被窩裡,可被窩根本不能提供一點溫暖,他一陣寒顫,叫道:“如是這般,還不如殺了我。”
就在這時,蔡獻舞感覺被子上一陣溫暖的重壓,他睜眼一瞧,星辰冷如冰川的臉正恨恨地瞪著眼,將一床冬被覆蓋到他身上。獻舞自嘲道:“難為星辰姑娘還願意垂憐孤王。”
星辰將炭火撥弄好,把厚衣裳和吃食放下,道:“你把我們都害成這樣,我原本是不想來看你的,請你把夫人的骨笛交出來。”
獻舞冷笑道:“難怪姑娘如此好心,原來是為這個。對不住,孤王沒有帶著,落在蔡國了。”
星辰也冷笑道:“你騙得了誰,也騙不了我。媯雉是什麼人?她能想出那麼齷齪的計謀讓你欺侮我家主子,會容得下那支骨笛麼?你必是隨身帶著的。交出來!”
獻舞裹緊棉被,道:“送給人的東西,怎麼有臉要回去!想要拿走,你可以來搜。”
星辰氣憤不已,罵道:“你怎麼這麼無賴!你以為那骨笛是我家主子給你的麼!不是,那是我偷來迷惑你的。”
獻舞一愣,眼中盡是失望,嘆道:“她變了。你別想拿回去將功贖罪,到了孤王手裡就是孤王的,死了也還是孤王的。”
兩人正在爭執,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說:“星辰,別要了,讓他拿著吧。”星辰回頭一看,媯翟不知何時來到此處。
“夫人,您怎麼來了,大王……”星辰擔憂熊貲知曉會醋意大發,到時鬧一場又不好過。
“大王醉了,正安寢,你即刻回內廷照料。本宮要與蔡侯敘話,你先退下。”媯翟輕輕地說。
“夫人,萬一大王問起,抑或被丹姬等人拿住把柄……”
“退下!”媯翟聲音沒來由地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