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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國政家事沖淡後,蔡獻舞知道自己必須要接受和媯雉已是夫妻的事實。雖然同床異夢的生活對蔡獻舞來說是一種煎熬,但是一國之主的婚姻並不能任性對待,娶了夫人就不能形同虛設,他必須要綿延子嗣,必須要向宗親有所交代。當他在媯雉身邊躺下時,有時他會嗤笑自己,是怎麼做到心裡想著一個人,陪伴著的又是另外一個人呢?
他終於和媯雉同房了,所有人都為他那相敬如賓的婚姻稱道不已,但午夜夢迴的時候,內心的無盡空虛就籠罩著他,怎麼逃避也逃不了。他不止一次勸自己,忘了她,忘了那短短的相逢。偏偏一閉上眼,那長髮,那眼神,那姿態,還有額頭那一瓣花痕,就活生生在眼前,最後成了一種心病。他嘗試過認真去對待媯雉,可是媯雉庸俗的喜好與浮躁的性格使他無法將就。其實,更讓他難受的是媯雉眼裡的小心翼翼與討好,不愛一個人卻要享受一個人的好,是沉重的負擔;想愛一個人卻愛不了的時候,更是一種折磨。
獻舞每夜的輾轉反側與嗟嘆連連都跌落進媯雉的耳裡。她不敢動,只能裝睡。每一夜,她都極力盼望獻舞歸來,可是每一夜她的眼淚都浸溼枕頭。
她恨極了那個盤踞在他心裡的女人,但是她只能忍。她要努力消除獻舞的戒心,直到讓他挖出心裡的秘密。
獻舞為了逃避乏善可陳的婚姻生活,寄情於繁雜的政務來消耗旺盛的精力。
楚武王躬臨戰陣,大舉伐曾,病逝於路途的樠木樹下(《左傳》莊公“四年春王正月,楚武王……卒於樠木之下。”)。楚令尹鬥祁與莫敖屈重瞞喪不發,於溠水鋪好浮橋,大軍壓境於曾都東面,因為太子熊貲想要直搗伏牛山之南。隨侯不知武王已死,只當楚師必有久戰之意,遂向北方蔡侯求救。
獻舞接報,立即派使者知會鄭公。早在蔡桓侯與鄭莊公鄧城會盟後,他們便抗楚聯兵。多年來鄭蔡同盟穩定,將楚師拒於豫南之外,是楚國躍入中原的最大屏障。獻舞亦親自領兵,率領聯軍駐紮樊國北部,與楚師遙遙對峙,力保淮南弦、黃、蔣等國的安穩。
聯軍與楚拉鋸數天,楚武王屍身已經變質,但屈重依然號令三軍恪守秘密。曾侯終於扛不住了,主動請求議和。太子熊貲與莫敖屈重入曾都與曾侯及聯軍議和。
蔡獻舞交遊廣闊,但也只限於中原諸侯,從未把與蠻夷相等的楚國放在眼裡。對武王早已聞名遐邇的自立壯舉,他自然好奇,可惜他沒有見過曾經老當益壯的楚武王,卻見到了當初發出狂妄叫囂的楚太子熊貲。
蔡獻舞一直以為,能這樣狂妄的人,必定是人中豪傑,有著非凡之相。
然而當他真的見到熊貲,卻大吃一驚。這是一箇中年男人,黑髭滿面,個頭矮小,額頭凸起,唇厚外翻,眼裡滲透著野心勃勃與無限精力,與高大威猛的中原人士相差太大。熊貲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動聲色,只細心聽屈重交涉,但到緊要時刻,卻寸步不讓。
議和結束,楚國大舉伐曾使曾屈服,卻沒有突破中原進據伏牛山之側的盆地。蔡獻舞歸國後,剛入都城便聽聞楚武王病逝熊貲即位的訊息。他大吃一驚,好一個熊貲!父親病逝於路上竟安之若素!楚國治軍如此之嚴麼?
鄧夫人在都城裡平靜地迎接了武王的靈柩,似乎對丈夫的死亡早有心理準備。
蔡獻舞疆場奔波疲勞至極,頭剛沾床榻便進入夢鄉。夢中,媯翟向他款款走來,還是掛著那甜甜的笑容。媯雉已經懷孕兩個月,第一次看見丈夫露出這樣舒心的笑容,心也跟著柔軟起來。她取來衾被為獻舞蓋上,正在離開,獻舞捉住媯雉的手,慌亂地問道:“為何要走!”
媯雉臉龐發燙,心如鹿撞。雖然她與獻舞親密接觸過,但是這次與以往不同,獻舞的確是關心她的。媯雉把頭貼到丈夫胸口,溫柔回道:“我不走。”
蔡獻舞摟著媯雉,沉淪在夢境中,反覆叫道:“你等我,我一定會再來宛丘找你!”
媯雉心涼了,丈夫叫的是那個女人。宛丘?媯雉咬唇,忍下眼淚,套起丈夫的話來:“宛丘那麼大,你何處尋我?”
獻舞傻傻地笑了,回道:“當然還去桃林尋你,你新作的曲子,我還沒有聽呢。”
宛丘的桃林,除了蘆館,再無他處!一定是媯翟這個妖女!媯雉抱著獻舞,心一下就硬了起來。她慢慢起身,將紗帳放下,回到外間給母親寫信。不管是不是媯翟,她都要讓母親早點把那個狐媚的妖孽嫁出去,嫁得遠遠的!
宛丘蘆館,禦寇與陳完趁夜探視媯翟。
媯翟見禦寇愁容滿面,關心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