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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追求“名正言順”的忠臣嗎?可韓孺子心中總有另一句話迴盪——人不能自私到以為別人不自私——楊奉不在,他的影響還在,韓孺子仍然想知道羅煥章和皇太妃的私心究竟是什麼。
這堂課上得有些尷尬,羅煥章不能說得太直白,只能不停地讚美烈帝的當機立斷,以此勸說皇帝。
在勤政殿,韓孺子注意觀察了一下,的確有一些官員在調動,或升或貶,無論舉薦者是誰,聽上去都與上官虛無關,可大臣們在拿起某份奏章的時候,偶爾會皺眉頭,或者互相交換一下目光,卻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這才是皇太后將太傅崔宏支出京城的最重要原因,趁他不在的時候,在朝廷內外廣泛安插己方勢力,太后就不怕崔宏真的投降齊王嗎?韓孺子忽然覺得太后很喜歡冒險,從一開始的與大臣對抗,直到現在的每一步,太后幾乎步步行險,而拿來作賭注的不只是她自己的地位與性命,還有大楚的江山。
韓孺子心裡也有點著急,大楚江山名義上是他的,若是毀在太后手裡,他的損失最大。
可他仍然要等,起碼等到母親的回信。
這一等就是三天,關東每天都有捷報傳來,太傅崔宏的軍隊正以雷霆之勢消滅剩餘的小股叛軍,京城派出的官吏也是高奏凱歌,挖出一個又一個隱藏的謀逆者,正如東海王所預料的,齊王的蠱惑者多得不可想象,尤其是他身邊的人,幾乎個個都是蠱惑者,蠱惑者又引出新的蠱惑者和追隨者,才六七天的工夫,牽連的案犯已達千餘人。
這天下午,韓孺子終於接到母親的回信,沒有經過東海王轉交,俊陽侯的小兒子花虎王直接將一封摺疊的信悄悄塞給皇帝。
當時劉教頭正在教大家更多的刀盾技能,侍從們對關東的戰事更感興趣,互相打聽、傳遞新訊息,場面頗有些混亂,花虎王得以趁機接近皇帝。
花虎王的目光看向別人,故意避開皇帝,塞信的同時,小聲說了一句:“花家效忠陛下。”
俊陽侯花繽以豪俠聞名天下,據說頗受齊王牽連,之所以還沒有被抓,是因為許多大臣力保。
這是第一位主動表示支援皇帝的大臣,花繽的私心顯而易見,比較可信,韓孺子唯一不確定的是花家與羅煥章有無聯絡。
下午的練武韓孺子心不在焉,傍晚回宮中進膳時更是食不知味,終於在掌燈時分得到機會,取出信紙,迅速開啟。
那不是母親的信,而是花虎王寫下的幾句話:數日前大母派人至府,現今人去樓空,下落不明。
韓孺子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怒火,太后居然將他的母親抓走了。
第四十一章 聖旨
王美人被太后派人帶走,下落不明,即使知道這個訊息之後,韓孺子也沒有立刻決定行動,反而更加謹慎,擔心會傷害到母親的性命。
可是皇太妃說得沒錯,形勢不等人,對皇帝更是沒有耐心,接下來兩天發生的事情,終於讓韓孺子決定孤注一擲。
第一件事是小太監梁安突然消失,他本是皇帝身邊眾多捧匣太監之一,每日隨眾前往凌雲閣,自從被皇帝撞見與左吉在一起之後,他變得老實多了,從不離隊。可是這天上午他沒跟來,韓孺子進凌雲閣的時候特意轉身瞧了一眼,在規定的位置沒有看到這名小太監,放眼整支隊伍,也沒有他的身影。
從此梁安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人提起他的名字。
當天傍晚,韓孺子回泰安宮休息的時候,發現連他的貼身侍者張有才和佟青娥也不見了,代之以完全陌生的兩個人。
他隨口問了一句,得到敷衍的回答之後再沒有多問,他早就明白了一件事:沒有保障的關心更害人,他自保尚難,越關心誰,誰越是倒黴。
他由此得知,左吉動手了。
左吉的效忠一點也不可靠,在老實了幾天之後,他發現皇帝似乎沒有想象中那樣準備充分,於是開始採取行動,先將“罪證”梁安除掉,然後追查向皇帝告密的人,他暫時沒有懷疑到皇太妃,而是將皇帝身邊的侍者抓走。
張有才和佟青娥對皇帝的事一無所知,左吉早晚會採取更激烈的手段。
韓孺子做出這些推論之後,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寧願以未知的危險代替已知的危險。
皇太妃和和羅煥章就是未知的危險。
功成元年六月二十日,張有才和佟青娥被帶走的第三天,細雨連綿,從早下到晚,皇帝休息一天,下午申時左右,提筆準備草擬聖旨,皇太妃站在一邊口授。
皇太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