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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這般折騰,阿桐還是好好歇歇,待事情了結,給我生孩兒。”陸硯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長寧,見她兩家飛紅,在這夕陽紅光中嬌豔芳香的如玫瑰一般,讓人心動神搖。
連日趕路,長寧確實覺得睏倦了,沐浴時都差點在浴桶中睡著,嚇得阿珍她們幾人一聲驚呼,引來了陸硯將自己抱了出去,本還想與他再說兩句話,可是不想挨著枕頭居然就熟睡了過去。
陸硯見她睡得沉香,起身掩好床帳,走到門前看著值守的幾人,看向白一道:“進去在床榻下守著!”
阿珍一愣,剛想說自己去,卻在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時,默默的垂了頭。
陸硯也不管這幾人,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娘子若是醒了,就說我去了書房,然後使人來叫我。”
嚴樂是陸硯從京中走時帶的那十幾人之一,與那些人唯一的不同在於他一點功夫都沒有,但是從小就混跡京中勾欄瓦舍之中,養的他極其油滑,十分善於打探各類訊息。此次陸硯離開錢塘,留他在此打聽柳通判病逝一事。
柳通判雖然只是六品官員,但卻是聖上欽點到錢塘府監政的,若是查出那些人毒殺柳通判的罪證,只怕輕輕鬆鬆扣個蔑視皇權的罪狀完全沒問題。
陸硯走進書房,抬手讓地上給他行禮的嚴樂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眼,見他臉上一副習慣性諂媚的笑,不由慢慢的別過了眼。
“三郎君,你讓小的打聽的事情,已經有名目了。”嚴樂在外油滑,但到了陸硯面前卻是安分老實,一句廢話都不敢說,“那位蠻娘並未跟柳通判的家眷一起回鄉,留在了錢塘,此時在紅香樓中做教習。”
“紅香樓?”陸硯皺了皺眉,那是錢塘府出名的青樓,主業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皮肉生意,因此心下便有些反感,也不願再問什麼,直接道:“既然找到人了,想必那柳通判的事情也清楚了吧?”
“正是,據那蠻娘說是范家大郎君和衛知府兩人同時下的手。”
陸硯眼神平靜,這個答案早在預料之中,只是擋著的查出來時,心中還是對那位剛到任不久就撒手而去的柳通判多了幾分感慨,心中卻是更加憂心起長寧的安危來。
“……據說是因為那柳通判到錢塘之後,查閱賬冊,發現多有不實之處,被衛知府察覺才下了殺手,不過蠻娘倒是說,柳通判病逝前,曾經說過他將那些發現記了下來,但是冊子好像被他身邊的一個侍婢帶走了,小的應該這幾日便能查出這個侍婢的下落。”嚴樂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心虛,一點都不敢看陸硯。
路眼看著跳動的燭火,默默沉思了片刻,輕輕應了聲道:“去查吧,查到之後交給玉成。”
草長鶯飛四月,天氣乍暖還寒,許是因為臨近清明,天氣一連幾日都有些灰濛濛的,院中的花草也懨懨的,唯一精神的只有那院中盡情舒展的楊柳隨風輕擺。
長寧有些懶懶的靠在榻上,看著外面飛來飛去的燕子,聽著耳邊清脆的黃鸝叫聲,不禁露出了笑來:“這小東西,也知道天寒春暖呢,一冬天掛在廂房都不聽它叫喚的。”
阿珍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眼長寧,又瞥了眼窗格下來回閃動的翠黃的小點,輕聲道:“前日,郎君問這阿黃是哪裡來的了……”
長寧微微一愣,緩緩轉身看著阿珍:“你如何答?”
阿珍垂了頭,低聲道:“婢子說是娘子在孃家時養的。”
長寧默默的垂了眼簾,半響後道:“我曉得了,你下去吧。”
房裡安靜了下來,越顯得那黃鸝叫聲歡快,長寧轉頭看著外面澄明的天空,捏了捏手指,準備等陸硯回來,對他說一下這黃鸝的來歷。
陸硯正在書房提筆寫奏疏,按照他的估算,譁變應該就在這封奏疏送到京都之際。他眼眸低垂,每一個字都寫得極其認真:“臣遙拜聖安……自太、宗立朝至今,已過一百一十三年,事為之防、曲為之制,乃是祖法規置……然兩浙路十四州兩軍卻上下一氣,反腐窩案觸目驚心!……昭和二年春,曲遠志被聖上欽點為錢塘通判,然不到半年,卻因發現衛元傑為首的兩浙官員貪腐,而被毒殺……”
“……臣私服巡州,過半屯田已為私用……兩浙商宦勾結牢不可破,因範妃伴隨君側,茶、鹽、酒、鐵等禁榷均被各州官屬孝敬奉上……僅臣之查明所佔屯田、營田、官莊之數已過八千傾,佔兩浙總數之七成……兩浙駐軍實則一萬三人,然而軍需、軍餉皆被霸佔,除官頭外,其餘士兵皆食不果腹,臣懇請聖上速速決斷,晚則不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