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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曲老夫人聞言,也笑著道:“這些聽你表嫂的,她的兩個小郎君都是極精神的。”
上次在曲家時,恰逢江氏祖母抱恙,江氏便帶著兩個兒郎回了阜城鄉下的老家,不過長寧還記得那兩個兒郎幼時模樣,當即拉住江氏的手開始問東問西,神色間的急切讓人看了發笑。
江氏見她用心,也真心道:“六娘子莫急,一會兒散席之後,我回房讓夫君寫下,明日交給你,可好?”
“好的。多謝表嫂了……”長寧感激的看著江氏,不停點頭。
宴席十分豐盛,一些不適合長寧的菜品都被餘氏貼心的撤了下來,都是親人,氣氛也十分和諧美好,待到月懸中空,方才結束。
陸硯扶著長寧往回走,月色溶溶,給花園披上了一層銀輝,白日看起來有些寂寥的景色居然在月色的暈染下,多了幾分詩情畫意。
長寧靠在陸硯身邊,笑語晏晏的對他說著宴席上與江氏的對話,轉頭看路時,突然覺得眼前一晃,一股暈眩感從下而升,讓他猛地抓緊了陸硯的胳膊。
“怎麼了?”陸硯立刻攔腰扶住她,見她神色帶著幾分迷茫,看著有些昏暗的道路,突然一用力,將長寧打橫抱在懷裡,道:“路黑,我抱你走。”
這般舉動讓長寧心中歡喜,但是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味,一股無法忍受的難受從胃中翻騰而起,長寧猛拍他兩下,示意他放自己下來,剛落地,便彎腰乾嘔起來。
陸硯見她這般,臉色大變,連忙輕拍她的後背,道:“請大夫來。”
林媽媽見狀,連忙上前道:“郎君莫要如此慌張,孕婦人頭三個月會這般的。”說著手掌輕拍著長寧的後背,看她乾嘔動靜雖大,但卻未曾嘔出東西,不由皺了皺了眉,小聲問道:“娘子可好些?”
長寧只覺得上腹憋堵,剛想搖頭,那股暈眩感又起,腳下也有些虛浮起來,一個趔趄,嚇得林媽媽慌忙扶住她。
陸硯將人攬進懷中,月色下長寧臉色發白,氣息看起來有些虛弱。陸硯心中一凜,伸手向跟隨的丫鬟道:“水!”
剛剛長寧剛一干嘔,阿珍便已經使人去拿水過來,此時連忙遞到陸硯手上。扶著長寧喂她漱了漱口,陸硯也不顧及其他,直接將人抱起,大踏步往二人所住的院落走去,對身後喝道:“棋福,請大夫來!”
長寧這番折騰,覺得有些疲憊,靠在他懷中,看著天上明晃晃的月亮,突然覺得胸中憋堵感好些,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道:“三郎,我無事,再者如今天晚,若是明日再如此,便請大夫來如何?”
陸硯聽她聲音都有些無力,心中越發緊張。他腳步極快,懷中的長寧卻覺得極平穩,見勸他不下,長寧靠在他懷中,剛想閉眼休息片刻,又嗅到那股淡淡酒氣,胃中不舒服的感覺再次襲來,微微嘆了聲,道:“三郎,放我下來吧,你身上的酒味燻得我難受。”
陸硯一愣,見她神色已是懨懨,連忙輕輕將她放下,知曉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味道讓她難受,不由心中愧疚,隔得遠遠的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我送你回房,然後就去洗漱,你且忍忍。”
本想離她遠些,讓她好受些,可是卻見她腳步虛浮,只能遠遠的撫著她的手,將她交給一路趕上來的阿珍幾人。
陸硯在她身後小心的跟守著,剛回到院落,也不待熱水備好,直接道側廂用涼水將自己搓洗了一邊,換上一身乾淨的衫袍,才重新進入臥房。
大夫已被棋福裹挾了過來,正在給長寧把脈,得知訊息的餘氏、曲家老夫人也紛紛趕了過來,各個面色惶惶,都以為長寧在家宴時用錯了什麼東西。
長寧神色有些尷尬,乾巴巴對前來的長輩笑著道:“只是有些噁心,心中不安才請了大夫過來,倒是又勞動大伯母和外婆還有堂嫂了。”
餘氏皺著眉頭,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不是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的今日突然噁心了?可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舒家家宅平安,沒有那麼多的齷蹉事,因此長寧懷孕以來的飯食都用的十分放心,可是今日剛從宴席上下來,就這般模樣,不由人不多想。
陸硯臉色也是一片深沉,緊緊盯著大夫的正在把脈的指尖。
片刻之後,老大夫收回手指,神色間有幾分不確定:“從脈象看,夫人脈象似乎並無問題,但突然這般乾嘔並伴有暈眩倒像是用了紅花籽油的症狀,許是用量少,因此脈象上暫且看不出來。”
餘氏聞言神色一緊,紅花籽油是極少見的食用油,藥食兩用,一般甚少單獨使用,都是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