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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衣點點頭,說:“有勞孫公公了。”
孫銘笑笑,抹著額頭的汗水進去了。
沒一會兒,他便出來說:“孟小娘子,陛下請您進去。”
嬋衣道了一聲謝,從鳴玉手中接過食盒,讓鳴玉在外面等著自己,然後徑自推門進去了。
“這點小事,不用你來做。”她進去,蕭澤擱下硃筆,看著她眸光漆黑。
嬋衣走過去,一面拿出湯來,一面笑意盈盈道:“宮裡人都知道您熬夜,弄的眼皮底下青黑,太后娘娘就讓小女來看看您。再說了……”
她看他一眼,說:“您是給小女抄課文熬的夜,小女總不能沒心沒肺,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吧!”
她言語中的調侃,蕭澤並不是沒有聽見。然而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而是盯著她的手看。嬋衣纖細白嫩的手指託著玉碗,肌膚瑩白如玉,笑顏如花。他沉默地抬起手,接了過去。
他一口一口的用湯匙舀著,一舉一動皆透著風雅。順滑的黑衣從他手腕滑下,露出他有力的手臂。蕭澤聲音朗潤,眸色一閃道:“朕怎麼覺得,今日的湯味道還不錯?”
嬋衣跪坐在他面前,傾身道:“太后娘娘宮中的廚子做飯很好吃,我這些日子都長胖了好幾斤呢!”
蕭澤動作一頓,隨即垂眸繼續喝湯。
嬋衣卻一直絮絮叨叨的說:“還是要感謝陛下准許我回家探親,我還沒有離開我阿孃這麼久呢!”
“應當的。”他言簡意賅。
“對了,您的大白鳥生的真好看,是什麼品種的?小女有些想念大白和小狸了,大白和您的大白鳥脾性很像。”
蕭澤低著頭說:“是海東青。”
“海東青?眾鷹之王?”嬋衣問到,“真看不出來,大白鳥竟然這般不凡。”
“是看不出來,沒有哪知鳥像它一樣,蠢!”蕭澤的視線在嬋衣面上劃過,說:“它叫白羽,煩人的很,你以後遇見就讓暗衛趕走便是。”
嬋衣說:“不用了,白羽很可愛。”
蕭澤聞言,臉一沉。他擱下碗說:“朕喝完了,你回去吧!”
嬋衣一愣,被蕭澤這態度弄的有些奇怪。明明剛剛他還好好的和自己說話,怎麼忽然一下子便生氣了呢?難道是,嫌自己太煩了?
她抿抿唇,跪坐起來收拾碗勺,放進食盒裡後,便低聲道:“小女告退了。”
蕭澤臉上很冷,“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嬋衣嘆了一口氣,拎著食盒回了宣徽殿。一回去,孟太后就將她宣到正殿問:“陛下怎麼說,可是喝了?”
嬋衣回:“已經喝了,陛下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回來說一聲謝。”
孟太后笑著拍她手道:“還是嬋衣你有辦法,陛下一向不愛喝湯湯水水的,今日倒是喝了。”
嬋衣只好呵呵道:“這是太后娘娘的心意,陛下自然不會辜負的。”
“到底是看在誰面子上,嬋衣你真不清楚?”孟太后眼睛眯著,意有所指。
嬋衣心中一緊,欲要說些什麼,孟太后卻已經揉揉額頭道:“好了,平姑姑將晚膳備好了,去用晚膳吧!”
這些日子,陛下日日親自指導嬋衣的功課,孟太后都看在眼底,只覺得一切事情都在朝著自己期待的方向發展,所以心情極好。故而晚上她除了將蕭澤送來的東西多數都給了嬋衣,還從自己的私庫裡取了首飾布料古董給嬋衣。
第二日一大早,嬋衣便起來了。蕭澤果然如約而至,上完早朝便來了宣徽殿,想帶嬋衣出宮去玩玩兒。
孟太后越看越覺得倆人好事將近,就大手一揮準了。嬋衣高興的連忙換了一身布裙,就急急的跑去找蕭澤了。
“陛下!我們走吧!”
蕭澤打量她一番,點點頭說:“在外面不要喚我陛下,換個稱呼。”
嬋衣一手拎著裙襬,歪著頭問:“那……喚您蕭公子?和以前一樣?”
蕭澤沉吟道:“喚表哥吧!方便。”
“這……”嬋衣可是還記得,盧婉當初嘲諷謝鸞歌的話。人家正經表妹都喚的是陛下,她這個硬扯上的卻要喚表哥,是不是有些厚臉皮?
她說:“還是喚您蕭公子吧!”
蕭澤又不說話了,只是道:“隨你。”
說罷,二人便一前一後來到宮門口,坐上馬車出了宮。這馬車外表看起來樸實極了,倒真不像是皇宮裡馬車。
蕭澤率先上了車,嬋衣緊隨其後。
馬車裡狹小,嬋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