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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嫁去蜀國,若兩國開戰,出嫁女地位尷尬,這是誰都懂得的道理。自皇長子崔晉病骨支離的回來之後,倒觸動了魏帝的慈父心腸,就算有適齡的公主,也並不打算遣公主出嫁。
不過親貴大臣的女兒……魏帝頓時沉思起來。
梅納英見有門,頓時再接再厲:“若得邊境幾十年安穩,不動刀兵,豈不是幸事?”
此次陪同蜀國太子來使,梅納英親眼看到了安王在朝堂之上如日中天的地位,很是欣慰。安王每年前往西南數月,梅納英總要拘在身邊親自教導。崔昊為太子之時,梅納英都不曾氣餒過,只暗地裡替安王統籌佈局,如今局勢大好,他就更不能放鬆了。
蜀國太子孟辰初次出使大魏,又是年輕兒郎,對大魏的都城長安充滿了好奇。梅納英便向魏帝諫言,由安王出面接待,讓孟辰領略一番大魏的風情人文,經濟民生。
原本蜀國太子來使,大魏也理應派太子來接待,但是崔昊被廢,已經不適合出面。而嫡長出生的周王也算合適,但考慮到周王那風吹吹就倒的身子骨,此刻還在王府裡養傷,就算梅納英不提,安王也是目前皇子裡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
安王原本就聲望日隆,又有梅納英回京,暗中推波助瀾,就連蜀國太子都由他出面接待,朝中不禁議論紛紛,暗中都在討論安王成為未來儲君的可能性。
議論聲傳到周王府,蔣祝當著周王的面兒冷哼一聲:“安王與苗勝做的那些事兒,還當我不知道呢。”將秦嶺藏兵栽贓到閆國熹身上。
苗勝倒是有心防著蔣祝,奈何兩人同在北鎮撫司,他待人嚴苛,雖有心腹,卻未見得所有屬下都對他死心塌地再無二心。蔣祝待人寬厚,又有意無意在北鎮撫司籠絡人心,便有人悄悄透露些隻言片語給他,漸漸也教他摸出了秦嶺藏兵的真相。雖不知秦嶺藏兵的背後之人到底是誰,但卻能確定一點,那就是此事與閆國熹無關。
不過閆國熹與崔晉是死對頭,他無意為閆國舅翻案,周王府裡的人便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安王與苗勝勾連,做下了這樁驚天的案子。
況且那些人訓練有度,絕非烏合之眾,前後聯絡,又有梅納英強勢回京,崔晉與蔣祝很難不將秦嶺藏兵與梅家聯絡在一起。
“……梅納英倒是個膽大有籌謀的;居然早早就開始佈局。”崔晉頗為感嘆:“父皇春秋正盛,他就開始迫不及待了。”
“王爺可要小心了。梅納英來者不善,才回京便對朝中之事指手劃腳,他若促成魏蜀議和,解了邊患,又是大功一件。而且……若邊境再無兵患,梅家長子也可代父駐守西南,到時候梅納英留在長安,可比閆國熹要難對付多了。”潘良憂心忡忡。
閆國熹再有權勢,門人弟子眾多,那也是文臣,只能在朝堂上將對手踩下去,或者往各部地方安插人手,或在御史臺豢養言官,說到底都是政客的手腕,雖能排擠同僚,但最多不過被貶謫出京,或者永不錄用,總還能留一條性命。
但是梅納英不同,他連亡命之徒都敢養,還有什麼事兒做不出來的?
哪天真要向崔晉下手,潘良都不奇怪。
“梅大將軍也不是傻子,就算要向本王下手,也得有個合理的藉口與機會。他總不能帶兵直接攻打周王府。”崔晉倒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蔣祝寬慰潘良:“潘叔不用著急,我也會在北鎮撫司收集苗勝與安王勾連的證據,總歸不能讓他們得逞。”
周王府一番密談,原本只是為了應對眼前局勢。蔣祝也在暗中行動,哪知道沒過半月,苗明遠在半道上被人劫殺的訊息傳回京中,負責押送他遠赴流放之地的衙役也受了重傷,還在當地衙門養著。
苗勝在京中樹敵無數,自恃魏帝寵愛,又手握權柄,從來也不將自己抄家滅族之人放在眼裡,只當這些人已經被連根拔起,卻不知這些人也有親朋故舊,只不過蟄伏等待良機。
苗明遠在京中無人敢動,但出了長安城,前往流放的路上,山高水長,誰知道哪座山上藏著山匪,哪裡河裡又有水匪,出個意外再正常不過了。
苗老太太聽到孫兒被劫殺身故,急痛攻心,一口痰卡在喉嚨裡,差點去了。醒過來之後便癱了,連話都說不利落,整日流著口水,還要戴圍兜,一碗粥吃半個時辰,喂進去半勺,半勺就要灑在外面。
苗夫人也顧不上苗老太太,兒子去了倒似剜走了她的心肝肉,病倒在床上再沒爬起來過,整日木木呆呆,除了哭還是哭。
苗府亂成了一鍋粥,連個主事的都沒有,只憑著下面婆子管事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