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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澤瞧出了眾人拘謹之意,微微一笑,“朕不過是一時手癢,下場而已,今日球場之上,只論球技,不論君臣。諸位儘管放出本事來就是了。”
謝弼居於眾人之間,與姬澤有發小之宜,少年時代最是熟悉不過。朗聲上前解圍笑道,“聖人昔年為皇子之時,球技極其出眾,如今微臣已經有數年不見了。今日能再見識一番聖人球技,倒是邀天之幸了!”
眾人得了謝弼話語,方收了拘謹,笑著道,“臣等等著領教聖人風采。”
姬澤微微一笑,在馬背上迎視謝弼目光,目光平靜而又寒涼。“是啊,”聲音淡淡,”從前常於輔機較量,今日待會兒在球場上相遇,可要再瞧瞧誰高誰低。”
謝弼聽聞帝王話語,不由微怔。
姬澤這話話雖然平常,神態卻帶著微妙之意,他心中微覺不對,待到再去追尋,姬澤的目光已經投遠了。
場畔執事顫巍巍的揮旗,適才暫停的比賽頃刻之間繼續開始。
場上分玄紅二隊,姬澤選入的乃是玄隊,十一人下場之後,倏然便如游魚一樣分散在江水之中。玄隊適才以裴默等人為中心,如今皇帝親自下場,自然將中心地位讓給了姬澤。
姬澤知眾人心緒,也不推辭,略微活動手腳,便策馬逐了馬球賓士,馬球在偃月形球杆的揮打下顛簸如指臂使,一路長線奔襲,穿越大半個球場,五彩斑斕的馬球如同迅疾的炮蛋一般弧線飛落入對方球網之中。
看臺上眾人見了皇帝精彩的球技,暴雷一般的喝彩。
顧令月亦是美目連連閃動拍手稱讚,見著姬澤策馬回場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的往自己方向投了一眼,怔了片刻,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場上眾人追逐馬球激烈。眾人與皇帝一同打球,初始之時雖然拘謹,但過了片刻,見姬澤確實有大將之風,且一手球技精湛無比,不由激起了好勝之心,倒將對皇帝的敬畏之心暫且拋開去,發力爭奪起來。
草場上,謝弼只覺得滿心彆扭。
上半場的如魚得水,但在姬澤加入之後,情勢便一變起來。
此前自己策馬追過玄隊二人,揮杆輕巧搶到馬球,正打算背身傳球,忽見姬澤策著雪蹄玄色駿馬當面而來,,目光撞進姬澤的目光中,只覺皇帝目光平靜如同孕育著尖針,不禁一驚,擊打馬球的動作錯了半拍,空中的馬球就被姬澤球杆輕輕鬆鬆的撩走。
頃刻之間,玄隊又進了一球。
謝弼策馬落後皇帝半截,瞧著姬澤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隊友上前安慰自己,“勝敗乃兵家常事,輔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謝弼口中應了隊友好意,心中情緒卻灰暗。適才爭奪馬球之時,皇帝平靜含針的目光重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心中隱隱之間生出感覺。姬澤似乎有意針對自己。
這不該如此。
按理說,他乃是姬澤忠臣,既有自小一同長大的情誼,北地之戰中又曾立下分裂契丹的大功,並無理由招致不滿。
心中既生了這般念頭,此後在賽場之上便試探數次,自己若有機會碰到馬球,皇帝果然便會親自上前追擊。
一顆心慢慢沉下。
他與姬澤球技本在伯仲之間,又有君臣身份之別,打起馬球來束手束腳,半場下來,竟幾乎沒有碰到馬球半次。
球賽進行了小半個時辰,場邊執事揮動旗幟宣佈中場休息。
顧令月侯在場外,見了姬澤策馬的身影,含笑迎上去,“九郎。”目光盈盈掠過姬澤面龐,“我與您相識多年,竟是不知,您的馬球打的這麼好。”
姬澤含笑,任由顧令月取過巾帕擦拭自己額頭的汗滴,唇角微微翹起, “朕早年也打過馬球。後來登基之後,國事繁忙,沒有空閒這才放下。今兒正巧湊趣方生了些興致,朕也下去打一場。瞧著手倒也沒有生疏。”
另一側,謝弼亦下場與妻子陽縣主姬景淳團聚,面上露出微笑,“阿燕。”
姬景淳柔聲笑道,“夫君辛苦了!”
謝弼含笑,“我等武將,區區一場球賽哪裡用稱的上辛苦?只是,”略微遲疑,“今日不知怎的,總覺得聖人對我有一絲不滿,在球場上特意阻截我。我竟想不通是何道理。”
姬景淳聽聞謝弼言語心中咯噔一下。目光微微掃動,掠過不遠處眾人圍擁聖駕所在。
她乃是女子,並未如謝弼心思粗豪,心思細膩,明白此前數人感情糾葛所在,略微一想,已是猜到了皇帝的心思,嘆息道,“若是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