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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以“小景”為題,範圍比較廣,可隨意發揮。
戚夙容想,剛才寫了一個詠梅詩,那就畫梅吧。
繪畫與她的刺繡不可分割,無論是構圖還是線條,皆十分講究。
她之所以被稱為“才女”,並非虛有其名,於琴棋書畫一途,她擁有極高的天分。
寫意講究精煉,曠達,胸藏丘壑,體現的是一種意境和個性。
千樹萬樹繁花開,不如清傲一枝梅。
戚夙容僅僅花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完成了這副畫,題名:一枝獨秀。
畫試的考官見一名少年幾筆成畫,以為不過是兒戲之作,待少年離開,他才漫不經心地走過去……
走出畫室,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笛音,戚夙容循聲走去,站在走廊,靜靜聆聽。
一曲完畢,戚夙容拍了拍手。
那人聽到掌聲,回頭看了看,見是一名衣著普通的陌生少年,便有轉過頭去。
考官讓他繼續抽籤。
他已經透過兩場,若再完成一場,琴比的首名恐怕就非他莫屬了。
不過他運氣到此為止,第三場他抽中一種少見的樂器——壎(xun)。
若說琴瑟被稱為雅器,壎缶(fou)則被成為俗(民俗)器,一般士子文人更喜歡前者,後者則少有人涉及。
那人拿著壎,臉色發白,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場晉級賽。
身後傳來幾人的笑聲:“真可惜啊,東陵君。”
笑聲帶著調侃,並無惡意,但聽在那人耳中卻格外刺耳,他冷笑道:“就算只透過了兩場,頭名也非我莫屬,你們恐怕一分都拿不到。”
幾人收斂笑容,其中一人不悅道:“東陵君,莫得意太早,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哈哈,至少在琴比上,還無人能勝過我東陵君。”他抬起下巴,環視一週,挑釁道,“你們何人敢上來一試?”
不待幾人回話,他有拍了拍額頭,嘆道:“我忘了,你們都比過了,琴藝泛泛,皆已落選。”
“你!”那幾人一齊怒視著他。
東陵君毫不在乎地大笑。
這時,東陵君餘光瞥見一人正朝門外走,便出聲喊道:“哎,這位小公子,你好像還未比過?為何急著走啊?”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皆朝門口望去。
正準備離開的戚夙容停下腳步,暗歎一聲。本來她挺欣賞那位東陵君的技藝,卻不想他的性格如此不討喜,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也沒打算多事,誰知他反而得理不饒人。
“竟然來了,怎能不戰而逃?”東陵君挑眉道,“你看著眼生得很,不知是哪座書院的學子?”
戚夙容淡淡道:“英書閣卓凡。”
“英書閣也有懂曲樂之人嗎?”東陵君一臉驚訝道,“真是失敬,失敬。”
真“失禁”就低調點,別如此張揚。
戚夙容看著他,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自恃才高,眼高於頂。
“這位卓公子,東陵君既然已經如此激你,何不下場一試?”旁邊有人出聲支援,其餘人亦紛紛應和。
戚夙容笑了笑,緩步踱到正堂前,對考官行禮道:“麻煩先生了,在下想參賽。”
考官點點頭,寫上她的名字,示意她抽籤。
周圍幾人臉上立刻露出興奮之色,希望這少年能替他們出一口惡氣。
誰知她第一次抽籤便抽了一支壞籤,抽的竟然是東陵君剛才放棄的樂器——壎。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哈哈哈……”東陵君大笑,“看來這位卓公子的運氣實在不佳啊。”
戚夙容拿起壎,對東陵君笑道:“汝之所短,未必非他人所長。”
東陵君笑聲歇止。
“先生,在下開始了。”戚夙容不再看他,朝考官禮道。
“請。”考官對這名氣度不俗的少年很有好感。從容自若,禮數週全,舉止投足間皆透著大家風範。
戚夙容沉下心來,用衣袖細細地擦了擦手中的壎,然後放到嘴邊……一陣沉厚悠揚的曲子流淌而出,圓潤,平穩,空靈,帶著一種令人平和的古韻。
這種俗器在少年手中,竟然吹出了雅意。有如古寺鐘聲,又如山谷疾風,彷彿能洗滌人心。
壎聲透過院牆,傳入了另一邊的賽場。
不少學子凝神細聽,暗想這是何種樂器?
封湛和沈慕然等人剛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