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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早茶便可,真真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侍候早茶的時候也不用鐘意動手,只站在一旁就是,比起當年在餛飩攤上一站就是一整日,這立上半個時辰於鐘意來根本講不痛不癢。
只是這老太君屋中燃的薰香著實是濃郁,燻上這半個時辰也是夠嗆。
過了給老太君請安的事情,雲氏便過來正式同鐘意講那些規矩上的事情。
“這言行舉止,每一樣都不簡單,不過其中最易練的大概便是行了。”
春陽晴好,院中空曠處擺上桌椅茶水,雲氏在鐘意的前頭緩緩走過,身姿梟娜,步履優雅。
“《千字文》中雲,矩步引頸,俯仰朝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禮記》中則言,疾趨則欲發而手足毋移,行走之時,身要直,絕不能左右搖晃,腳步亦要平直,行路時手肘不可晃動。”
“還有行路之時,不論上行還是下行,這鞋履當隱於裙下,決不可露出裙外。”雲氏緩緩停下步子看向鐘意:“嫂嫂可是聽明白了?”
鐘意坐在椅子上看著聽著,只是淡淡的笑。
走兩步路還能引經據典,論起來可是絲毫不比行軍打仗省事兒。
雲氏看著鐘意笑得柔婉,“嫂嫂不若試試。”
“好。”
鐘意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卻是不想從此開啟了一個死的迴圈。
行如弱柳扶風,步履輕盈,步步生蓮,看上去容易,可做起來著實又是另一回事情。
繡鞋不可露裙外,便要小心收小了步子,可這些年來鐘意都是走大步慣了的,一時走那三寸金蓮的蓮步,又要顧著足不露裙,每一步自是要走的極為謹慎小心,一小心便慢了速度,可要練的卻是步步生蓮而不是步履維艱。
既要走得自然,又要走的好看,如此一來鐘意便只能每一步都繃緊了身子,使著力氣咬著牙死死端住了,方能勉強走出個模樣來。
可如此練上幾日的行路,勉力為之,鐘意只覺得腿都不是自己了,效果卻又著實勉強,仿若邯鄲學步,簡直可笑。
小荑看了幾日,終是忍不住道:“夫人那規矩這麼累人,您為什麼還要練它,反正將軍從來都沒說夫人不好,您何必受這些罪,還有昨天下午二少奶奶又教什麼奉茶,把您的手都燙了。”
鐘意躺在貴妃榻上,抬手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幸好不是什麼纖纖玉手,柔若凝脂,皮糙肉厚地燙了一下連個印子都沒有。
那火燙的杯子端上手的時候,她忽然就隱約領悟了花廳敬茶那日寧祁為甚要搶著先把杯子截過手再給她了。
鐘意拈了粒蜜餞放入口中,輕嘆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事兒等哪天將軍開口了可就來不及了,早些學一點總歸是不會錯的。”
小荑嘟囔道:“將軍對夫人這麼好,奴婢看將軍才不會捨得讓夫人受這份罪。”
鐘意的唇角淺淺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小荑說的沒錯,若是寧祁必不會在乎她會不會這些東西,雖然她同寧祁相處統共加起來都不會有七日,可從寧祁平日言談之中也能感覺出,寧祁並非拘泥繁文縟節的人。
可寧祁能夠不在乎,她卻不可以。
姝賢會一事,好似看著她鎮住了場子,並未輸了寧祁的面子,可明眼人心裡都清楚,這些不過是巧言令色而已,並不能改變她仍舊是那個市井裡的麻雀,即便飛上了金枝仍舊長不出鳳凰金羽毛來的事實。
她也曾覺著只要寧祁不吱聲,那些裝模作樣的名門做派她可以不理會,但從姝賢會上回來,她方才曉得她真的應該收斂行止,縱使不能夠像雲氏那般的儀態,卻也再不是別人眼中格格不入的突兀所在。
鐘意吸了一口氣,悠悠道:“正是因為將軍待我好,我才不能扯了將軍的後腿呀。”
小荑默默撇了撇嘴,沒有再接話。
綠媛從外頭進來,同躺在貴妃榻上懨懨然的鐘意笑道:“奴婢方從外面回來,那園子裡的杏花正是開得鮮豔,少奶奶不若去看看?”
鐘意笑了笑,道:“難得今日歇上半日,哪裡還有力氣去外頭走動?躺上一天才好呢。”
綠媛道:“少奶奶這幾日都是憋在院子裡,正是該出去走動走動,透透氣也是好的,將軍後日就要回來了,若是少奶奶在院子裡頭悶壞了,可是要拿院子裡的人是問的。”
“你這丫頭,我這兩日哪有空叫‘悶壞’了去?”鐘意倒是希望能好好“悶”在院子裡頭呢,可惜不行。
綠媛唇角的笑意無異,可眸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