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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必闕
鐵甲錚錚,拒馬攔門,練兵校場上的粗獷豪邁的呼喝聲聲。
就在鐘意的心中編排出一場表哥表妹難成眷屬,表妹別嫁他人但身在曹營心在漢,一顆芳心熱滾滾的好戲的時候,城外軍營裡一匹黑馬飛馳而來,營門的守衛見著馬上的金甲來人,連忙搬開了攔門的拒馬放人疾馳而入,後頭一隊玄甲士兵滾著沙塵而來,卻在營門前下了馬背,牽馬入營。
“將軍,龍甲衛的新兵已經歸營,是否明日便開始往蒼山練兵?”
帳簾一掀,副將解了頭上的兜鍪夾在腋下,緊跟著寧祁一道進了大帳之內,年輕英俊的面上猶帶著凝固的泥水汗漬。
寧祁的面上也是一樣風塵僕僕,白色的披風褶皺,帶著泥水枯草,山中瘴氣多,昨日又下了雨,這一連著在山裡頭帶上六七日,身上難免狼狽,解了兜鍪放在桌上,道:
“才從山裡回來,這幾日也是辛苦了,且先歇上三日,三日後再正式編入龍甲衛,我瞧著這回的新兵沒有上回的苗子好。景陽,你去同李江說,讓他帶著往蒼山裡去,使勁給本將練練。”
景陽咧嘴一笑,露了兩顆尖尖的虎牙,道:“是將軍瞧著咱們的龍甲衛這麼多年習慣了,末將瞧著可是比卑職當年強多了,將軍不是說過兵都是狠狠練出來的嗎?讓李將軍帶著練上一個月,定是脫胎換骨!”
寧祁隨手翻了翻桌上積累的公文,抬頭淡淡瞥了景陽一眼,“你現在也一樣不如他們。”
“將軍……”景陽的俊臉上的燦爛顏色一垮,內心感覺好受傷,抱著兜鍪垂眼皺眉頭抱怨道:“末將可是跟了您八年了,怎們可能還比不上那些新兵蛋子,你這樣說末將……”
“將軍。”
景陽話音未落,親兵已是端著淨臉的水進來,只好悻悻收了臉上的怨色,卻是在帳簾落下前瞥見帳前的守衛伸手接下一隻信鴿,眼睛倏地一亮便大步走了出去,從守衛的手中接了鴿子進來,捧在手中朝寧祁晃了晃,清了清喉嚨,吊著嗓子道:“啟稟將軍,家信到,十萬火急。”
寧祁淨了臉,也不理會景陽的陰陽怪氣,接過信鴿取了信來看,在軍中向來不苟言笑的俊朗面上唇角止不住地緩緩上揚。
景陽在下頭瞧著,擠眉弄眼地壓了嗓子輕聲道:“將軍,是不是夫人說想你了?那什麼,小別勝新婚?”
寧祁沒有接景陽的話,只是收了信,從桌上理出兩本公文來丟給景陽,“這兩本立馬派人送到兵部去,叫人把龍甲衛新兵的資料全部拿過來,軍籍也得和其他新兵分開來放。”
景陽接了公文,只看這一眼瞧著就不會簡單的公文,皺了皺眉道:“這些瑣事何必將軍親自去做,將軍才是新婚,聖上當初可是批給您休沐七日,您何必這麼快就回來。這些遴選新兵的事情交給李江將軍他們去做就是,這班師回京有這麼多人閒著,您就是半月往軍營來一趟也是無妨的,你這樣剛成親就把夫人晾在府裡這麼多天,夫人要是不高興了可怎麼辦?那您不是白白求了皇上的賜婚麼?”
雖然將軍如此作風乃是以大局為重的大公無私之舉,是事必躬親,為國鞠躬盡瘁的絕佳典範,可是想了這麼多年,槍林箭雨的緊要關頭仍是不忘與京中通訊就為了知道夫人餛飩賣的好不好,高不高興,有沒有小混混鬧事,鍾文有沒有去賭被夫人提著棍子打了幾回這樣的瑣事,難得回京述職一趟,急急趕回軍營之前都要偷偷在街口往餛飩攤瞧上半日……
熬了這麼多年,忍了這麼多年才終於等到局勢穩定凱旋榮歸的那一日請旨賜婚,不好好在府中溫存以補全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急急回到軍營裡來是為何?
更何況夫人不僅不知道將軍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貌似嗯……也沒有對將軍一見鍾情什麼的。
這樣將軍還跑回軍營不回去,難道真的是軍營裡的老光棍實在太多了,連他們英明神武的將軍都受到了影響,娶了媳婦兒也依舊打光棍?
景陽表示非常為自己將軍趕到焦慮以及焦急。
這麼搞,什麼時候他們才能看到小將軍?
寧祁一面理著桌上堆得高高的公文,一面淡淡問道:“景陽,若我方兵臨城下圍城之時,當如何?”
兵法?
景陽的眸光頓了一下,有些疑惑寧祁為何這時考他兵法,卻仍是答道:“孫子兵法雲,圍師必闕,選一處為弱勢缺口,以防魚死網破。”
寧祁理出兩摞公文分開放在案頭,負手抬眸看向景陽,黑眸中迸射而出的是一種大局在握的沉穩與一謀定下的精光,“那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