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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便過去了,潘小桃仍舊躺在草垛上沉睡不醒,額頭依舊燙得厲害。周氏中間去瞧了一次,心知這般熬下去,只怕便是後頭退了燒,養好了病,也要成了一個傻子。
周氏本是想任由這少女自生自滅,只是靠在床頭上,想起當初樊家要了那麼一大筆彩禮,周氏便不由得心肝兒疼。
想那樊家獅子大開口,她本是不預備結下這門兒親事的,卻不料那樊家卻養了個混不吝嗇的兒子來。聽得王家不預備結親了,就提了一柄利刃,只說毀了名聲,要和王家來拼命。
周氏無奈,只得出了一大筆銀子,吹吹打打將樊氏娶進了家門。好在那樊家並不是為著女兒張目,不過是為了那筆彩禮錢,結了親後,倒是少有往來。
念及此,周氏不免心頭生出了憂慮來。若是那丫頭沒死,只是燒壞了腦子,以後難免要委屈了二兒子娶了個傻子。若是死了,倘若另行婚配,娶那正當門戶家裡頭的姑娘,只怕孃家厲害,不但要浪費銀子,只怕往後也要不太平。
可若是再買了女子來,還是要花費銀子。如今太平盛世,賣兒賣女的卻也不多,價錢自然是高了些。似那丫頭那般長得好,又能幹的,只怕也要許多銀子。
萬般無奈下,周氏極其不情願的叫王如寶去尋了村裡頭的郎中。
那郎中姓葉,醫術極好,聽說還曾在王庭裡頭侍奉過,是後來犯了事兒,被驅逐出王庭,才輾轉來了這王家莊,落戶求生。
葉郎中是王家莊裡頭極少數的,很是憐惜潘小桃的善心人兒。聽著周氏一旁絮叨,叫他開些便宜的藥就成了,心知這周氏是不捨得銅板,便開口道:“是小病,用不了幾味藥材,只需三枚銅板便可。”
周氏一聽便樂了,忙叫王如寶取了三枚銅錢出來,給了葉郎中。
好在潘小桃雖是平日裡吃糠咽菜的過得極是辛苦,但底子還是不錯的,吃了正經的湯藥發一發,那病竟是好了大半兒。
潘小桃這病,不過是急火攻心,悲痛過度所致,然則她素來剛強,那死的又是她心裡極是怨恨的父親,是以過了一夜,那梗在心裡頭的心結,便去了一大半兒。只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偏那周氏還胡亂給她灌了湯藥,才加重了她的病情。如今有了葉郎中妙手回春,自是藥到病除。
這日葉郎中又來給潘小桃把脈,見得潘小桃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心裡頓感欣慰。囑咐了潘小桃幾句,便起身要走。潘小桃忙掙扎著要起身相送,被葉郎中伸手按住。
卻見那葉郎中憐惜地看著潘小桃,溫聲說道:“你好生歇著,你婆婆那裡你莫要擔心,我會同她講好,叫你這幾日莫要操勞,只安睡養病。至於那湯藥,你也放心,回頭我叫童兒熬製好了,再送了來給你喝。”
潘小桃是知道葉郎中是個有本事的人,便也不問葉郎中預備要怎麼同那周氏交涉,只點點頭,乖巧道:“我聽葉伯伯的話。”又扯住葉郎中的衣袖,滿是誠懇地說道:“多謝葉伯伯大恩大德,小桃如今身無長物,不能報答葉伯伯,等以後尋了機會,定會湧泉相報的。”
葉郎中聽罷欣然一笑,伸手在潘小桃頭頂撫了撫,便轉身離去。
潘小桃自是臥床養病,然而樊氏那裡,卻是又怒又氣,恨不得立時提了一把刀,衝進那柴房裡頭,了結了那小賤人的一條命。而這怒氣的根源,究其根本,卻也不過是因為潘小桃病了,那原本是潘小桃乾的活計,如今盡數落在了她的肩上。
雖然這些活計在潘小桃未曾被賣進王家的時候,都是她做的,但是自打潘小桃來了,便被她一點一點全都推給了潘小桃去做。那時候潘小桃年紀小,又是初來乍到,麵皮子嫩,自然被樊氏欺負了去。
周氏並不管底下兩個兒媳如何分配活計,只要活計有人幹,她便沒話要說。後頭看著潘小桃做起活來,比樊氏又快又好,便愈發抿了嘴不做聲。樊氏自此便逍遙自在起來。
都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話擱在樊氏身上,便是清閒日子過慣了,再叫她過上以前那活計繁重的苦日子,可真真兒是要了她的命。而那樊氏本就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心裡頭憤恨不平,便開始消極怠工起來。
這一日,王如春因著工地裡不上工,便賴在床上睡了一上午。醒來時便覺腹中飢鳴如鼓,推開被褥下了床,瞥了眼屋角的滴漏,正是該吃午飯的時間,頓覺自己醒來的時候正是恰到好處。
然而去了灶間一看,樊氏正握著一把幹豆角,按在案板上切,一面切,還一面喋喋不休的咒罵。
王如春的脾氣哪裡饒得過那樊氏,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