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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
自宮中歸府之後,她便開始細細思量此事:淑嘉縣主是何時開始籌謀這一切的呢?
隱藏在暗處,借力打力,將所有擋在謝華琅面前的障礙一一除盡,將她送到皇后的位置上,她又在暗中做了多少籌劃?
謝華琅將目光放在了枕邊那枚玉佩上。
這是當初她去道觀中尋人,假做惱怒要走,從自家郎君手裡哄來的,據說曾經是太宗文皇帝與先帝的愛物。
阿爹能認出來,淑嘉縣主應當也能認出來。
謝華琅握住那枚玉佩,動作輕柔的摩挲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另一個人來。
謝徽。
一個身處閨閣的女郎,怎麼會同魏王世子結識?
真的沒有人在暗中為他們牽線嗎?
當初謝徽與魏王世子之事暴露出來,顧景陽為此不悅,專程訓斥魏王世子。
——要知道,在那之前,周王離京,作為嫡親的侄子,他是最有力的皇位角逐者啊!
謝華琅忽然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拉緊了被子。
從三月到九月,半年多的時間,從謝徽私交魏王世子,到鄭家獻女,再到獵場遇刺,清洗宗親,她經歷了這麼多事,一直都不曾察覺到異樣,然而事過之後,方才忽然驚覺,原來冥冥之中早有人安排好了這一切……
這是何等可怕的心計與手腕!
假若不是新平長公主偶爾間露了痕跡,接下來又會如何?
淑嘉縣主若要以外戚身份攝政,前提便是國有幼主,她是不是已經準備好向顧景陽動手了?
謝允是長子,將來正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謝家,做幼主舅父,但在這之前,上邊的謝偃與盧氏,乃至於謝令夫妻,又會如何?
謝華琅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有這樣一條毒蛇在家中盤踞,正吐著信子,擇人而噬,謝家卻無人察覺,如此一想,便覺脊背生寒,真真可怖!
她翻身坐起,抬手道:“來人。”
一眾女婢早就候在外間,聞聲忙端了溫水,備好巾櫛入內。
謝華琅梳洗過後,便去同母親請安,照舊逗弄過謝琛之後,便同盧氏講了,說要去探望謝蘭汀。
盧氏眉宇之間笑意隱約,聽她這樣講,道:“我同你一道去,有兩日不見蘭汀了,也是記掛。”
這可是意外之喜,有母親同往,謝華琅前去,也顯得不那麼冒昧,她忙不迭應了,又請盧氏先行,自己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邊。
她們去的也巧,小蘭汀剛吃了奶,現下正醒著,淑嘉縣主還在月子裡,不便起身,盧氏當然也不會同她計較這麼點兒小事。
將小孫女抱起,盧氏含笑逗弄起來,謝華琅湊過去瞧了瞧,誇讚了她幾句,便坐回原處喝茶。
桌案上的青瓷盞裡擺了幾隻圓滾滾的橘子,色澤橙紅,翠葉新鮮,謝華琅心中一動,捉起一個剝開,笑問道:“是合州的大紅袍?”
“正是,”淑嘉縣主含笑不語,她身側侍婢則恭敬道:“長公主才差人送來不久,縣主已經叫送去府中各處了。”
謝華琅道了聲謝,故意思量一會兒,遲疑著道:“合州彷彿就在劍南道……”
盧氏哄著懷中的謝蘭汀,抽空瞥她一眼,道:“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
“我記得九郎前幾日提過嘛,說他要派羊舌冶做劍南道黜置使。”
謝華琅將橘子上絲絡出去,假做不經意道:“我問他劍南道在那兒,他還笑話我,說那不是一個地名,而是許多個州的合稱。”
“活該,”盧氏一點兒也不同情她:“你這個散漫性子,是該有個人好生約束一下你了。”
“阿孃怎麼這樣,”謝華琅心中微急,卻不好表露出來,只嬌嗔著同母親道:“不幫自己女兒,卻幫外人。”
盧氏將謝蘭汀交給乳母,隔空點了點她:“怎麼是外人?陛下總要喚我一聲岳母的。”
內室中人一齊笑開了,謝華琅也在笑,只是心中有些忐忑,正藉著吃橘子的空檔遮掩,卻聽淑嘉縣主含笑道:“羊舌冶出自大家,陛下怎麼會差他往劍南道去?三娘是不是聽錯了?”
謝華琅聽她這樣講,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臉上卻做疑惑情狀,道:“難道是我記錯了?”
“不是劍南道嗎?”她蹙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道:“彷彿……彷彿是山南道?”
淑嘉縣主靜靜看著她,忽然一笑,道:“劍南道與山南道只差一字,內中卻差的遠了。失之毫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