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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溫聲軟語,謝華琅即便想吵,也吵不起來,又是鬱卒,又是惱火,湊到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這才肯暫且罷休。
宮人內侍們知事,溫水都是早就備好的,替換的中衣也整齊的擺在不遠處,顧景陽抱著那小祖宗去擦洗之後,又為她穿衣,隨即便將人抱回從前就寢的居室中去了。
謝華琅蹙起眉頭,道:“我不在這兒睡,書房那兒的床褥都鋪好了。”
顧景陽忍俊不禁,低笑著問道:“枝枝,難道你不是為了躲我才過去的?現在都這樣了,還是挪回來吧。”
謝華琅聽得鬱卒,苦著臉的模樣,活像條風中的鹹魚,等進了寢殿中,見宮人們早將她的被褥挪回去了,便更鬱悶了。
顧景陽既精於醫道,為她按肩揉腰,當然也是易如反掌,溫柔的手掌落在人腰上,或輕或重的揉捏,等停下時,的確會覺得好些了。
謝華琅被折騰的不輕,見郎君如此,卻不好再多加糾纏,但不說什麼吧,又覺得憋屈,抬腿踢他一腳,算是出氣,人又鑽到他暖洋洋的被窩裡去了。
顧景陽將那小姑娘摟住,輕輕拍一拍她肩,語氣低柔:“不早了,枝枝快睡吧。”
……
第二日便是二十九,宗親們入宮,與帝后同賀新春的日子。
謝華琅昨夜被折騰的不輕,大清早的起床,真有些艱難,然而聽見顧景陽起身的動靜,還是睜開眼,小手揉了揉,軟聲問了句:“什麼時辰了?”
“卯時初罷了,”顧景陽為她掖了掖被角,手掌輕撫她面頰,關切道:“再睡會兒吧,等時辰到了,我令人來叫你便是。”
謝華琅埋臉到他溫熱的掌心中去,親了一親,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景陽既打算坐實自己染病的事,當然也要有所準備,謝華琅被採青喚起,又去洗漱更衣,等再見到他之後,竟是微吃一驚。
今日宗親齊聚,乃是皇族家宴,皇帝照舊著常服便可。
顧景陽身著赤黃色圓領袍,袖口微收,手中捏一把合攏著的摺扇,腰墜白玉,風姿俊逸,雅正端方,往面上看,卻覺神情隱約有些憔悴,眼下可見青黑,竟是一副身染沉痾,勉強支援的模樣。
謝華琅心知這是假的,倒也嚇了一跳,上前去打量一番後,又湊過去,揶揄笑道:“陛下,妾身那兒還有脂粉,你要不要敷一點兒?顯氣色。”
顧景陽微露笑意,拿摺扇敲她腦門,謝華琅反應迅速,忙躲開了,想想又覺得好笑,面上禁不住透出幾分。
既然是做戲,謝華琅當然要配合些,否則叫人一瞧,皇帝病的面色憔悴,皇后卻是神采煥發,面色嬌豔,這一看就知道是有毛病。
不只是她,連顧明修都得有所準備。
用過膳後,謝華琅便去更衣,繁複華麗的褘衣加身,再有金翠花鈿,華勝步搖,人端坐椅上,定目去瞧,便見珠光耀眼,華貴逼人,頗有些盛世牡丹的嬌豔國色。
宮人們為她臉上多添了些脂粉,冷不丁一瞧,便覺面色有些蒼白憔悴,再多增幾分胭脂,倒顯得氣色好些,但仔細去瞧,便知道是刻意用來遮掩的。
謝華琅去看一側的郎君,歪頭時帶的那步搖華美的金穗輕擺,她嘟囔道:“是不是不好看?”
顧景陽瞧著她,還沒答話,她便笑開了,指著自己郎君,忍俊不禁道:“我才不怕,反正你也不好看了。”
顧景陽搖頭失笑,倒沒有說什麼,顧明修坐在下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光,不自覺的抖了抖肩,滿臉的生無可戀。
……
皇帝染病的訊息傳出,有人信了,有人不信,但更多的人是心生懷疑,暫且觀望。
皇帝已然立後,但還沒有兒女,若真是病的重了,怕是再也不會有子嗣了,較之朝臣,宗親們的觀感,是最複雜的。
早先那場屠殺,已經將所有蠢蠢欲動的宗親們殺乾淨了,留下的要麼是慣來老實,不敢摻和事的,要麼便是漢王蜀王那樣德高望重的,又或者是江王那樣的天子心腹,可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心裡都在犯嘀咕。
要是皇帝好好的,那現在膽敢冒頭的,怕就是死路一條了,前車之鑑還在,沒人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這麼狠心。
但若是皇帝真的病了,不早做籌謀,失去的或許就是有生以來最大、也最難得的機會……
宗親們左右為難起來。
對於他們的矛盾心緒,謝華琅也能猜到幾分,只是她與宗室無甚深交,當然也不必理會。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