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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諾夫這個狗孃養的,我發誓如果抓到他的話,一定將這個王八蛋塞進糞坑裡嗆死……這個混蛋竟然對俄國人使用毒氣,我艹他奶奶的,只有卑鄙的德國人才會使用這種殘酷的武器……我恨毒氣,四分之一的小夥子都遭受了毒氣的荼毒,一半以上失去了戰鬥力,另一半因為防護不及時去了天堂……天堂中也許沒有毒氣,也許這是個解脫!”
克拉斯諾夫為了殺開一條逃跑的通路,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他慘無人道的向Dyadin村發射了大量的毒氣彈,光氣、芥子氣和路易氏氣幾乎覆蓋了整個村子,給村民和紅海軍陸戰隊造成了重大殺傷。
如果不是戰場風向的突然改變,再加上一場及時雨,鮑里斯和他的小夥子們恐怕是凶多吉少。當然,克拉斯諾夫的暴行也激起了陸戰隊士兵們的極大憤慨,一個個咬牙硬拼,硬是一步不退,死死的頂住了白軍的狂攻。
這其中誕生了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甚至這些英雄大多數都是無名英雄,倒不是說他們的名字被忘卻了,而是大部分的陸戰隊員都血灑疆場,戰後餘生的十不足一。對他們來說,那場戰鬥是記憶中最深的傷疤,沒有人願意提起。記錄紅海軍英雄事蹟的更多的是白軍,作為敵人,紅海軍小強一般的戰鬥力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安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白軍士兵,當時的戰鬥中,他的連隊負責從北面向村內攻,為了衝上那片坡地,他們付出了減員四分之一的代價。原本以為登上坡地之後,後面的戰鬥將會輕鬆一點,但是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
衝上那片被炮火摧毀的林間坡地之後,噩夢開始了,紅海軍陸戰隊依託房屋和林木將他們打得稀里嘩啦,一個班或者一個排衝進去之後,就彷彿是投入大海里的石子,激不起多大的浪花。
安東回憶道:“我跟著班長匍匐著向村子裡爬,之前進去的兄弟基本都完了,紅軍陸戰隊的槍法太好了,他們躲藏在廢墟里、躲藏在樹林中,甚至裝成屍體。一旦我們進入他們的地盤,就會遭到十分精準的殺傷。就在我眼前,老鄉伊里奇的頭蓋骨被一粒子彈掀開了,紅的白的濺了我一臉,我嚇壞了……”
“事後證明伊里奇的死不過是一個開始,隨著我們越深入,紅軍陸戰隊的狙擊手就愈猖獗,攻入村內不到一百米,我的步兵班就只剩下我、班長和另外兩個兄弟了,我們縮在一起瑟瑟發抖,誰都不敢抬頭,甚至不敢動彈一下。”
“好在二連的兄弟很快跟上來了,在他們的支援下,進攻總算有了一點起色。只要有風吹草動,我們就會瘋狂的開槍,直到打完彈倉裡最後一顆子彈。當然更好的辦法是扔手榴彈,這個東西天生就是為巷戰準備的,不過很可惜的是,配發給我們的數量遠遠跟不上需求……”
“在二連的幫助下,我們向前掃蕩,一遍又一遍的清查每一幢房屋,每一個彈坑,躺在地上的死人不管是穿什麼制服的都一律先補槍再說……戰鬥打得很艱難,紅軍抵抗得很激烈,戰鬥到現在,我還沒有見到過一個紅軍主動投降,換做我,早就屈服了……晚上九點,在上面第三次使用毒氣彈之後,我們終於徹底的佔領公路以北的村莊,按理說我應該高興,應該鬆一口氣,但是我的心情卻十分的沉重……當我們將村北紅軍最後的據點團團包圍的時候,當我們猛攻了兩回都被無情的擊退之後,當我們又準備使用毒氣的時候,防守這幢建築的最後一名紅軍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了……”
“我們都愣住了,以為他要投降,說實話,像他這個樣子我認為也只有投降了——他一隻眼睛已經瞎了,鮮血正從紗布中滲透出來,左手也完全看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團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用僅存的右手拄著步槍一點點往外挪動。”
“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景,這個傷兵昂首挺胸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我們面前,就在我們以為他要投降的時候,他狠狠地將手裡的步槍摔成了一堆碎片,然後抬起頭用僅存的一隻眼睛望著我們,從容不迫的說道:‘我沒子彈了,而且我已經殺夠你們了,現在,請你們送我去我的戰友那裡……’。”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有不怕死的人,但是在那天,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這樣的人,他們視死如歸,他們永不妥協,永不投降。面對這種擁有鋼鐵意志的人,我們能贏嗎?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們輸定了……兩天以後,我選擇了投降,既然我不可能戰勝這些比鋼鐵還要堅強的人,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向他們投降!”
類似的例子不止一個或者兩個,在Dyadin村,紅海軍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