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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三排長莫倫特斯含著眼淚向馬科夫做著最後的報告,這位渾身浴血,丟掉了一隻眼睛和一隻手的漢子,之前截肢的時候沒打麻藥都沒有喊一聲痛和流一滴眼淚,而現在僅僅是做一個最最簡單的報告,卻讓他忍俊不禁的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馬科夫一瘸一拐的走到莫倫特斯面前,一隻手搭在他肩上,重重的揉了揉,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卻勝似說了千萬句話。
正在此時,山下的波蘭人又有了動靜,不過擦腳布們並沒有重新發動進攻,而是開始喊話了:
“山上的猶太人聽好了,你們已經彈盡糧絕……你們沒有任何希望了……投降吧!只有投降才能挽救你們的生命!”
“……不要再負隅頑抗了,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我們強大的攻勢下,你們會被碾成粉末……”
“……你們已經盡到了軍人的義務,完全可以休息了……我們保證,將善待俘虜……”
一陣清脆的槍聲打斷了波蘭人的喊話,雙腿都被打斷了的機槍手蘭德斯用一次精準的點射干掉了這個製造噪音的擦腳布。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波蘭人——這裡只有戰死的猶太人,沒有投降的猶太人!
“冥頑不靈的蠢貨!”比埃紐克恨恨地罵了一聲。
負責主攻175。2高地的依然是他的營,和一天前的戰鬥差不多,不管他一口氣投入多少兵力,不管他得到了多少火力支援,山上的猶太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每一次都能將他的小夥子狼狽的從山上趕下來。
為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土丘,他的營已經傷亡過半,滿山遍野都是他小夥子的屍體,炮彈落下去的時候,飛濺起來的殘肢斷臂讓他隱隱作嘔。
當然,比埃紐克是幸運的,作為營長,他不用跟普通士兵一起衝鋒,他只需要蹲在山下的指揮所裡用望遠鏡來審視戰場。而那些親臨一線的波蘭人,對這場異常血腥的戰鬥感受更加直接,感覺也更加糟糕。
波爾薩克是比埃紐克營三連計程車兵,多年以後他都無法忘記175。2高地的那場血戰:“我們都管那個小山頭叫地獄山,那一戰也叫地獄山血戰,不過我覺得地獄不足以形容那裡的恐怖,那裡不是什麼地獄,而是切切實實的煉獄……”
“之前我們營已經發動了5次進攻,配合我們一起圍攻地獄山的班德羅夫斯基營發動了三次進攻,戈蘭斯基營也攻了兩次。我們三個營圍著這個小小的山頭狂攻了一天一夜,請注意,是踏踏實實的一天一夜,除了中間吃了一次午飯和晚飯,我們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進攻!”
“山坡上一片焦黑,除了彈坑就是屍體,據曾經衝上山頭的約普回憶,山頂上已經被炸平了,一棵樹、一塊完整的石頭都找不到,全都被猛烈地炮擊粉碎了!”
“而讓我們感到驚奇的是,那理應是一片生命禁區的所在,猶太人卻始終據守不退……當然,他們也無處可退,地獄山被我們圍得水洩不通,別說大活人,就是一隻老鼠也別想逃出來!”
“我始終不明白的是,在這樣的絕境當中猶太人是怎麼挺過來的?就算他們不怕死,也不要休息,甚至可以不吃飯,但總要喝水吧?雨停之後超過40度的高溫天氣中,動一動就會冒汗,不喝水?那怎麼生存?但是我可以向上帝發誓,那座山上沒有水,一滴水都沒有,除了泥就是土!”
插一句嘴,波爾薩克說得一點兒都沒錯,175。2高地確實沒有水,山上沒有水源,而且之前波蘭人庫存的淡水在猛烈的炮擊中全部被炸上了天。馬科夫和他的小夥子們確實是乾渴難捱,渴到極致的時候就只能喝尿,當尿都沒得喝的時候,只能抓一把溼潤的帶有獨特硝煙風味的泥土潤一潤,在這種極其不利的情況下,他們始終在堅持,始終拒絕投降,直到迎來戰役的勝利。
讓我們繼續回到波爾薩克的記憶中去:“晚上6點,當我們匆匆吃了一點晚飯。大家都不敢吃太飽,因為接下來我們要做劇烈地運動,吃飽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而且地獄山的環境……嘖,這麼說吧,去那裡的時候最好別往胃裡塞太多食物,吐得時候會很辛苦……我曾經就見過一個補充過來的新兵,這個可憐蟲剛剛爬上山坡就開始嘔吐,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地獄山確實讓人作嘔,還沒有接近,你就能聞到一股畢生難忘的味道,不是硝煙,硝煙算什麼?而是屍臭,暴曬讓屍體很快就開始腐敗,散發出濃郁的‘地獄芬芳’,每一個第一次登上地獄山的人都會被燻一個跟斗……”
“戰鬥開始了,我埋頭在屍體堆裡匍匐前進,對‘地獄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