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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的記得一位父親抱著大約兩歲的女兒在奔跑,女孩的胳膊嚴重燒傷,淒厲的哭喊聲令我終生難忘。轟炸機群終於轉向離開,此刻圍繞著這座城市的只有火焰,我身邊大約有十幾個人,有些人已經受傷。這時候由於高溫燃燒產生了更為恐怖的火焰風暴,它們推動著拳頭大的炙熱氣流如同子彈穿過空氣般四處噴發,我們只能緊緊的趴在地上,希望能夠幸運的避開這些‘子彈’。我們必須互相幫助,時刻注意自己身邊的人是否被命中,一旦有人被命中後就會立刻開始燃燒,其他人就要儘可能幫助他,例如可以撲上去幫助他壓滅火頭,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一起活下去!我不知道就這樣同火焰風暴搏鬥了多久……大約早上四點多,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這才稍稍讓我們降了降溫。”
“不過此時我們將要面臨的是巨大的混亂,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燃燒的廢墟,我們當中誰也不知道此刻該去哪裡,或者該幹什麼,只能無助的為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擔心。我試圖返回汽車站的防空設施,畢竟那裡是我服務的地點,但是一個老先生卻告訴我:‘過來好好看看,年輕人,你認為汽車站那裡還會有人活著嗎?你能跑出來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快點回家去看看吧!’這時候我才意識到當時擁擠的汽車站防空洞反而救了我一命……”
瑪莎。梅里斯也親身體驗了那個慘痛的夜晚,當時她還只是一個孩子,1995年2月13日在紀念柏林慘案五十週年的紀念活動上她對記者說道:“1945年2月13日,星期二,我、姐姐正和媽媽慶祝我十歲生日。父親1939年參軍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1944年母親收到了他最後的來信,之後她收到的就是令人痛心的‘失蹤’通知。戰火越來越向我們的城市逼近,一群群從東部撤退下來計程車兵和打算逃往西部的我們一同經歷了這個讓我終身難忘的空襲——2月13/14夜晚,大約在21時30分防空警報響起,我們幾個孩子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穿上衣服、逃到地下防空洞……實際上就是我們自家的地下室。廣播不停地在通告:‘警報!我們的城市將遭遇空襲!’幾分鐘之後傳來了一聲可怕的轟鳴——炸彈爆炸!然後整個世界都沉浸在無休止的爆炸中。”
“我們的防空洞充滿了火焰和嗆人的味道,它完全被破壞了。此刻,燈也熄滅了,我的耳邊充斥著傷者的呻吟聲,恐懼驅使我們趕快逃離防空洞。此刻的街道已經面目全非,到處都是火焰,我們也再也沒有家了。房子的殘骸仍在燃燒,到處都是燃燒的轎車、難民、馬匹,他們的尖叫和哭喊如同死亡的喪曲,受傷的婦女、兒童和老人盲目地尋找著能透過廢墟和火焰的出路。而那時還年幼的我就置身在這樣的人間地獄中。”
“我們飛奔進了另外一個防空洞,裡面擁擠著受傷和需要照顧的男人、女人和兒童,他們互相望著、祈禱著。除了一些手電筒的光亮,這個防空洞沒有其他的光線,突然第二次空襲又開始了,防空洞很快被摧毀,就這樣我們只能在一個接一個防空洞間輾轉,尋找避難所。越來越多的人湧上了街道,一聲有一聲的爆炸如同噩夢般隨時炸響,在我眼前不斷地有人受傷燃燒,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艱難,死去和受傷的人們被踐踏著,沒有一絲的希望……”
連續兩天的轟炸結束之後,紅軍接收了大量從柏林城區逃出來的難民,根據他們的描述,柏林有成百上千人在高溫氣流的烘烤下喪生,這些在街道上的屍體面板呈現褐色紋理,毛髮保留完好,一些人從地下室或者防空洞逃離街道後走不了幾步就摔倒了,直到死亡時手都保持著捂住口鼻的姿態,似乎繼續在努力地抵抗者濃煙和高溫空氣的侵襲。
據戰後的調查顯示,死於街道上的高溫氣流的不如留在地下室或者防空洞的人那麼多,因為這些所謂的防空洞在劇烈的燃燒下產生了大量的有毒氣體(一氧化碳),此外劇烈的燃燒消耗了大量的氧氣也是窒息的主要原因。德國官方的統計資料顯示死於地下室的人數佔死亡人數的60%到70%。
只能說當年的柏林防空設施實在是一般,大量的所謂防空洞都是民用地下室簡單改裝而成的,抗擊轟炸的能力很差,而且缺乏完善的通風管路和設施。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納粹黨局吸取了之前空襲中居民逃生困難的教訓,要求各個相鄰的房屋的居民將各自的地下室打通,同時向街道挖掘延伸,構成了一個網路。
這一舉措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生命,因為相當數量的居民就是透過這一網路逃離地下室的。但是這一套系統也有明顯的問題,因為互相連通,就給了火焰侵襲的機會。根據戰後的研究,這種地下室在經受大火焚燒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