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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賜名。
姚幼清只當他是不願再想起過往,點了點頭道:那就叫你阿樹可好?
連城:好。
重新安排了房間之後,連城住到了一個單間裡。
屋子不大,但好在不必跟其他人擠在一起,那麼跟旁人碰面的機會也就少些,被發現的可能也就更小。
更重要的是……不用擔心有人夜半三更偷偷來揭他臉上的傷疤。
這疤痕是成宇用牛膠等物幫他熬製粘上的,雖然做的以假亂真,但畢竟還是假的,隔幾天就要重新粘一回,不然沒準什麼時候就掉了。
他還得想辦法什麼時候再從這找些備用的東西來,不然遲早要完。
連城坐在浴桶裡嘆了口氣,雖然無奈卻又感到幾分舒適。
好些日子沒洗澡了,如今總算能好好泡一泡,這若不是魏泓府上,是他自己的府邸就好了……
他閉著眼讓自己暫時忘記這困局,享受此刻的悠閒,昏昏沉沉間卻無意想到姚幼清給他賜名時說的那句話。
四王之王也,樹德而濟同欲焉。
這位秦王妃……對朝中那位亦是不滿了啊,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想到這句話,還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
阿樹。
連城笑了笑,又往浴桶裡沉了沉,嘴唇貼著水面無聲念道:“阿樹……”
…………………………
魏泓在邊關聽說了姚幼清開設粥棚的事,寫信回來將她誇獎一番,感謝她為自己分憂,讓後方安頓。
姚幼清收到信時正在粥棚的屏風後與宋氏說話,下人把信遞來之後她迫不及待地便開啟看了一遍,看完卻是嘆了口氣,神色並不見如何高興。
宋氏在旁問道:“怎麼了?是邊關戰事又有什麼變化嗎?”
姚幼清搖頭:“我不知道,他什麼都沒有說。”
宋氏瞭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笑道:“沒說應該就是沒什麼事,你不要多想。”
“不是的伯母,”姚幼清道,“王爺向來報喜不報憂,倘若真的沒什麼事,他一定早早就告訴我了讓我放心,他若沒說……那就證明形勢不好,他不願讓我憂心才不提。”
所以滿紙都是誇她開設了粥棚,卻絕口不提與戰事有關的事。
宋氏其實多少也猜到一些,因為李鬥近來的信也是這樣的。
但他們又不能親赴前線打仗,除了在這裡憂心,還能怎樣呢?只能自己安慰安慰自己罷了。
連城因為能寫會算,被姚幼清帶來這裡幫忙檢查謄錄一些賬目,此刻就坐在另一頭的一張桌子前,埋首寫著什麼。
他身旁是一個打雜的下人,是他自己留在倉城的人見他竟然來粥棚幫忙,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想辦法安插進來的。
那人一邊研墨一邊低聲道:“公子,你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就別回去了唄?”
他們已經知道連城被帶去魏泓府上純粹是個意外,並不是他自己想去的。
既然不是自己想去,如今又有機會出來,那就偷偷溜走豈不正好?
連城沒有抬頭,手上始終在忙個不停,嘴唇卻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當我不想?那王妃心善得很,怕我又聾又啞不方便,時時刻刻讓人盯著我,我稍微走遠兩步就立刻有人跟上來,往哪跑?”
這都幾天了?他倒是想跑呢,問題是也得跑得掉才行啊。
“那現在怎麼辦啊?萬一王爺什麼時候回來了,他跟您那麼熟……認出您怎麼辦?”
連城也在頭疼這個,皺眉道:“他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來,而且……應該認不出來?你們當初不都沒認出我嗎?”
下人扯了扯嘴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是……”
“行了,”連城打斷,“想不出法子就別在這廢話,當我多愛在那待著似的。”
說著揮手將這人趕走,不讓他再靠近。
他脾氣古怪,不喜旁人靠近,這幾天已經接連趕走好幾個人了,大家也沒覺得奇怪,只隨便看了這邊一眼就沒再理會了。
連城悶頭繼續謄錄那些平日裡根本不用他過目的簡單賬目,心煩的不行,偏偏這個時候旁邊還傳來一陣狗叫。
姚幼清把小可愛帶了出來,這隻狗之前見過連城,也不知是認出來的還是怎的,在院子裡的時候見到他就會衝他叫,出來了還衝他叫。
連城是個聾子,自然“聽不見”這叫聲,就沒理會。
小可愛衝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