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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稱來自鱗州的人還想說什麼,被一旁的同伴攔下,使了個眼色,又轉頭對郭勝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過王爺王妃也是要去淮城,我們正巧順路,大人不介意我們跟著一起同行吧?”
說著上前兩步,偷偷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在了他手裡:“大人放心,我們就遠遠地跟著,絕不上前打擾。”
郭勝掂了掂那荷包的分量,並沒一口答應,而是又看向另外幾人。
幾人回過味來,紛紛塞了荷包過來。
郭勝將那些荷包全都塞進袖子裡,墜的袖管直往下掉,不得不抱臂而立才能藏住。
“隨你們,這路這麼寬,王爺也沒說不許別人走,不過記著別離太近啊,不然驚擾了王妃,惹怒了王爺,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大人放心,沒有王爺的准許,我們絕不靠近!”
郭勝點頭,帶著一袖子不知塞了多少銀兩的荷包回去了。
……
接下來的幾日,這數百人的搬遷隊伍都跟在魏泓的隊伍後面,雖然未曾靠近魏泓的車架,但跟護送的靖遠軍倒是混了個臉熟,只不過送去的酒肉吃食還是毫無例外的被退了回來,並不接受。
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再度折返,回來後跟幾個同伴坐在一起,對他們搖了搖頭:“不收。”
有人皺眉:“不收酒肉,這有些麻煩啊……”
“有什麼麻煩的?”
一旁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道:“只要跟緊了他們就行了,咱們都是平民百姓,到時候真遇到襲擊,他們總會護著咱們的,不然先前費那麼多工夫打下的愛民如子的名聲不就沒了?”
“話是這麼說,可到底還是先把人迷暈更省事嗎,這樣動起手來也更有把握。”
“能迷暈最好,迷不暈也無所謂,只要能靠近秦王車架,咱們好幾百號人,還怕不能趁亂殺了他嗎?”
那年輕人不以為意地道。
“不止秦王,”有人在旁提醒,“還有他的那個小世子,記得也要一併處理乾淨,不然即便他死了,他的那些部下也會扶持他的兒子登基,讓秦王妃垂簾聽政。”
讓一個出生不足三月的嬰兒登基必會惹人非議,但秦王妃現在的聲譽直逼秦王,在百姓眼中簡直成了活菩薩一般,讓她垂簾聽政,說不定還真能將那些非議壓制下去。
“什麼世子?”年輕人不屑道,“他從未向朝廷請封過世子,朝廷也從未准許過,他的孩子有什麼資格稱為世子?”
旁邊的長者輕笑:“話是這麼說,可秦王還未登基,就連遷都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了,還應者雲集,那他的孩子被稱作世子,也就不稀奇了。”
一個藩王有什麼資格遷都?何況認真說起來,他的爵位已經被陛下削了,現在連藩王都不是,就是個白丁。
但世人還不是依舊稱呼他為秦王?
就連他們這一行人,為了方便,也為了不露出馬腳叫錯稱呼,所以並未改口,和其他人一樣稱他秦王。
年輕人輕嗤一聲,不再言語了。
……
翌日夜半,一隊數千人的兵馬不知從哪裡忽然冒了出來,攻向在一片平地紮營的靖遠軍。
來人聲勢浩大,馬蹄聲震的地面直顫,跟在靖遠軍後面的幾戶人家亂成一團,哭喊聲一片。
巡夜的郭勝一邊指揮著靖遠軍迎敵,一邊讓人把他們都帶到近前來,護在靖遠軍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眾家主帶著家眷家丁連聲道謝,弓著腰一路小跑著圍了過來,其中不少家丁還帶了兵器,護在自家主子身旁。
攻來的兵馬人數眾多,和靖遠軍膠著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他們打得難捨難分之際,那些被靖遠軍接到魏泓車架附近保護起來的“百姓”卻忽然暴起,嘶喊著朝馬車攻去。
正如幾位家主先前所說,他們有數百人,只要將馬車和那些靖遠軍隔開,外面又有另一支兵馬配合牽制住靖遠軍,那麼要擊殺車裡的人就易如反掌了。
事情的確跟他們想的一樣順利,甚至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順利。
為了保護他們,靖遠軍幾乎讓他們和魏泓的車架挨在了一起,守在馬車旁的沒多少人,且很快就在他們的攻勢下潰逃了。
換做平日裡,這情形肯定立刻就能讓人警覺,但現在所有人的心都繃成了一根線,加上夜色裡什麼都看不清,這一片並不算太大的地方容納了數千人,除了喊殺聲和兵器撞擊聲什麼都聽不見了,所以他們一顆心都撲在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