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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巖也不嫌熱,擁著美人手把手教她描繪,閒時偷個香,只覺著美人清涼無汗,抱著極為舒適。
待畫完眼前這株魏紫,蒼巖不經意瞥了眼美人修長白皙的脖頸兒,微微斂眉,揮退宮人,微微扯開她衣襟,問道:“朕賞你的玉墜怎的不戴了?”
桃夭夭昨夜才把血玉墜取下來,那玉墜也是在他要求下佩戴的,倒是心細。她笑著解釋:“皇上不覺得嬪妾這身衣裳不適宜佩戴項鍊麼?”
美人一襲湖綠斜襟白荷滾邊紗裙,凌雲髻上插著珍珠步搖,再點綴幾顆白荷珠花,清麗婉約,微笑時眼裡盈盈一汪清泉,直看得聖上心情舒暢。
蒼巖頷首也不再多想,這身衣裳是不錯,只當女為悅己者容,喚過夏詢,吩咐他等會把今年進貢的煙絡紗全給月華殿送去。
桃夭夭突然有點厭棄自己,在桃府時委曲求全,在宮裡虛以委蛇,全是在做戲,她怎會是這樣一個虛偽的女人?說好的斬斷情絲就是全然接受皇上的好?
夏詢領著朝露來到皇上跟前道:“皇上,四公主起了高熱,哭鬧不休,賢妃娘娘請您去看看。”
蒼巖擔憂小兒易夭折,走出十來步又回頭對桃夭夭道:“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朝露暗自瞥了一眼桃夭夭,這個桃小主莫不是會妖法?居然迷惑得皇上在著急的情況下還能想著她,亦能安慰她,真不簡單。
翠羽見皇上身影消失不見,而小主面無表情目空一切,暗想莫不是吃醋了?遂笑道:“小主,咱們先回去吧?”
桃夭夭扯扯嘴角,第一次勉強笑不出來。不舒服的地方不是在於他舍下自己離去,而是他還能想起自己,這說明……他把她放在心上,如此幸運的事情竟然落在她頭上。
鍾粹宮。
乳母抱著福慧哄著,賢妃端著藥去喂,福慧腦袋晃動,就是不肯吃,閉眼大哭,太醫正站在一旁著急,想著要不要再扎幾針。
見皇上出現,賢妃似找到了主心骨,再不復剛才的堅強,眼淚汪汪的看著蒼巖無助哭道:“皇上,福慧不肯吃藥,這可怎麼是好?太醫說……說若是不吃藥恐會有危險。”
皇上輕飄飄一眼直把太醫看虛了,這在宮裡看病本就下意識把病情說重,如此才能突顯自己醫術之高超。
也許真有龍氣壓邪之說,皇上一來,福慧哭聲也小了,等蒼巖抱在懷裡時,福慧也肯乖乖吃藥了。
賢妃擦掉眼淚笑道:“這孩子!也就皇上才能壓得住她。”
蒼巖抱著女兒未置一詞,輕拍著她,等她睡熟後想把她放在床上,福慧抓著他衣裳不放。
賢妃伸手去拉開女兒的手,可一動,福慧就哼哼唧唧有要哭的趨勢,蒼巖繼續輕哄她。
賢妃輕聲道:“皇上公務繁忙,還是讓臣妾來抱吧。”
蒼巖搖搖頭,賢妃也不再勸,陪著皇上一起鬨女兒。
晚間,天氣悶熱,天空星月不見,走廊上的宮燈吸引蚊蠅環繞,似有暴風雨將至。
桃夭夭歪在繡塌上出神,他說他會來看她,他沒有來,她知道肯定是四公主的病讓他走不開,她知道卻解不開心中的結。他是好皇帝,亦是好父親,都說皇帝薄情寡義,她猶豫不決,雖之前她怨他把自己當玩物,可再一想,他是皇上,她是嬪妃,他有權利對他的嬪妃做些輕薄之事,就她矯情覺得是屈辱,別人只當是福氣。她承認有一點點喜歡他,她對他不捨,從沒有人比他對自己更好過,她貪戀這一點溫暖,她害怕自己想要的更多,更害怕貪婪會失去自我。
晚間還是有些涼,她搓著手臂回暖,擦乾眼淚,再次決定做回自己。
半夜時分果然下起狂風暴雨,桃夭夭被驚起,擁著被子渾渾噩噩到天明。
暴雨過後風和日麗,空氣帶著鮮花的清香。
去鹹福宮請安時,聽見過往的宮人在議論:“可惜了,那牡丹生生被暴風雨摧殘個乾淨。”另一個說:“那花本就接近敗期,誰能留得住?在盛開時落幕總比讓人看到它枯萎的樣子好。”
桃夭夭釋然一笑,心中豁然開朗,可不是,何必等待一個必然的結果,自己去迎接它的到來不好嗎?
午後,蒼巖抽空邀桃夭夭賞荷。
太液池的荷花結著花骨朵,魚戲蓮葉,綠柳垂蔭。
蒼巖見桃夭夭眼睛紅絲未消,握著她的柔夷低頭問道:“可是昨夜暴雨驚到你了?”
桃夭夭心意已決,也不昔冒犯皇上,她抽手退開一步冷冷道:“嬪妾睡得極好,謝皇上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