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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是東宮太子,她是他近身伺候的宮女,早晨送他出門,夜間迎候他回來,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二十年。如今他是皇上,她是她的妃子,不同的是,她再也不能等到他歸來。
蒼巖讓宮人把福慧帶下去,也不落座,只道:“賢妃,你自來是聰明的,這次朕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下次。”復掃了一圈殿內樸素的陳設,道:“宮裡該給你的一樣不少,再多的,你就不要奢求了。”說完毫不留戀離去。
賢妃腳一崴,無力摔倒在地,她笑著流淚,二十年的情分就抵了一句沒有下次。
她早該知曉,就算她費盡心機也抓不住眼前的鏡花水月,那個男人自小經歷各種爭鬥,又怎會看不穿她的心計?如此也好,這虛幻的迷霧被他拂去,她再也不能做夢了。
蒼朮與弟弟蒼旭來到鍾粹宮探望母妃,見母妃猶如被抽出花芯的殘花,急上前問道:“母妃,您怎麼了?可是良妃娘娘又欺負您了?”
良妃?那個直來直去的女人何足為懼?
她看向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兒子,十二歲的少年眉清目秀、彬彬有禮、溫文爾雅,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必定是個被寵愛的長子,可他的母妃是宮女,註定他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念及此,便嚎啕大哭。
七歲的蒼旭見兄長眉宇間全是不認輸,暗自嘆氣,兄長認死理、不知變通,父皇怎麼會選他做儲君?
一個時辰後,朝露輕聲道:“娘娘,李侍衛被安大人削去職位,已經移出宮去了。”
妄圖開宮門迎反賊謀害皇子的侍衛,能留一條命已是天恩浩蕩。
賢妃冷笑道:“朝露,你也在看本宮的笑話是不是?”
那時候她叫朝夕,與朝露同為皇上的貼身侍女,朝露沒有的心思,她有。如今人老珠黃,她得到的不過是委曲求全,而朝露依舊是個宮女,依舊無憂無慮。這世間的對是錯、悔與恨,辨不明白。
景仁宮。
錦言抓住良妃的雙臂,顧國公夫人紅著眼睛喂她鴆酒。
良妃搖頭,哭道:“母親,你要雙手沾滿自己女兒外孫的血嗎?皇上並沒有責罰我,大不了我往後再不出宮便是。”
顧國公夫人輕撫女兒面龐,含淚勸道:“喝下去,咱家,二皇子與三皇子才有活路。”
良妃聞言放棄掙扎,恍惚間只見這一室繁華在陽光下化為塵埃。
嘉勳八年,晉王謀反,按律處斬。
顧國公為國捐軀,皇上賜諡號:忠平。其侄兒顧星睿繼承爵位。
良妃受不住父親故去打擊,抑鬱寡歡,亦追隨而去。
林貴人救駕有功,追封為敬妃,賜葬皇陵。
70☆、只是皇后
慈寧宮。
藥丸望聞問切後道:“回稟太后、皇上; 太后娘娘這是腦袋裡長了個腫瘤; 需要開顱,用藥皆不管用。”
太后聞言並無詫異; 問道:“若是不治; 哀家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藥丸回道:“草民預估不會超過一個月。”
蒼巖急問:“若是開顱; 可否痊癒?”
太后釋然而笑; 她並不想知道答案; 讓秀珍帶藥丸去鹹福宮給皇后診病; 復輕拍兒子手背; 道:“自古以來,只聽聞神醫華佗提出過開顱治病,到底沒成。母后是做這古今開顱第一人,還是壽終正寢; 你說母后選哪個?”
病床上的太后身體枯瘦; 雙頰塌陷; 眼睛也渾濁不清,只是看兒子的眼神一如即往的飽含暖意。
她笑道:“就讓母后痛痛快快的走吧; 母后比你父皇多活了十多年; 他早等得不耐煩了。”
蒼巖把頭埋入太后枯瘦如柴的雙手中淚如泉滴。
鹹福宮。
敏儀這些天閉門稱病; 那夜的瘋魔現在回想起來都有點後怕,她居然冒天下大不為想去傷害萬金之軀,好在皇上事後沒有追究。竊喜中又帶著點落寞,他竟是如此的不在意她的所作所為。
聽聞太后讓神醫來給自己診病,心中快要熄滅的希望火焰又重燃起來。
藥丸此人最是桀驁不馴; 生平第一愛美食,第二愛美人。若是人不美,對他尊敬客氣也會得到他心平氣和盡心診病,如若不然,必定病情惡化。他一進鹹福宮就感受到宮人放肆打量目光,便心生不悅,再見皇后神情高傲眼帶懷疑,旁邊的老女人亦像是戲臺上的劊子手,心中冷哼。
敏儀見是個少年模樣的男子,下意識的不信任,復想起他治好玉妃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