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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西南之地雖偏矣,卻可避免戰亂,延續我族血脈,遂認為此處不失為我族休想生息之清修地。然則而今,中原眾仙,不願見我族在此西南之隅修養壯大,處處擠壓,殺我族人,手段殘忍,其心惡毒至極。”
青丘國主語氣一直淡漠至極,然而言至此處卻有透骨殺氣浸人心脾。
雁回想到素影對待那煉製狐媚香的手法,心頭為這殺氣膽寒之際,同時也不由生了幾分憤慨。
那高高在上的素影仙人二十年前如此對天曜,二十年後也如此對其他妖怪,她只怕從未將妖的命當做一條命來看吧,所以手起刀落,才能殘忍得這麼幹脆。
巨木下方坐著的妖怪們更是早就對中原修道者們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拍桌子罵的,氣得砸了杯子的,大有人在。
坐在首位的大皇子應聲站了起來,對青丘國主一鞠躬,隨即一轉身,對下方眾妖道:“我族將士五十年未曾戰過,卻也並非不再能戰。”他話音一頓,語意鏗鏘,“誰家好兒郎願與我踏過三重山,劍指中原?”
下方附和聲登時整耳欲聾。
相比於下方熱血沸騰的妖怪們,最上層的九尾狐一族的掌權者則顯得冷靜許多,天曜也只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飲著杯中酒。
雁回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算是明白,這個打著迎接郡主回青丘名號的宴會,不過是個妖族的誓師大會罷了。
振奮士氣招攬人心。
妖族對中原的大規模進攻,只怕是近在眼前了。
雁回聽著滿耳妖怪們血氣沖天的喊著復仇二字,內心實在五味陳雜,她修了十年的仙,現在卻被命運推著坐在了妖族的誓師大會現場。
人生遭遇,當真是無法預料。
她一抬眸,望見了遠處一襲紅衣的絃歌,察覺到有人看自己,絃歌的目光便也落在了雁回身上,兩相注視,絃歌對雁回輕淺一笑,搖了搖手中杯子,雁回便也拿起了酒杯,一仰頭,一干而淨。
酒飽飯足,歌舞停歇,待到青丘國主隱了身形,妖族中人便各自褪去,九尾狐的王爺們各自之間打了招呼,也要離去。
雁回這邊剛站起身來,絃歌便踏到了她的身邊:“聊聊?”
雁回瞥了她一眼:“當然。”她一轉頭叮囑了天曜一句,“回頭幫我看著幻小煙一點啊,她性子野,別等她喝多了闖了禍事,明天有人找我告狀就麻煩了。”
天曜張了張嘴,那邊絃歌已一把挽了雁回的胳膊,道了句:“走吧。”便在這頂層平臺上消失了蹤影。
天曜伸出的手便只攬了一手的清風回來,他握了握拳頭,倏爾沒道理的對這初回青丘的絃歌感到幾絲憤怒。
或者說……
嫉妒。
這麼正大光明又輕而易舉的,就把人搶走了……
而這方走遠了的雁回倒是沒有去在意天曜的心情,絃歌帶著雁回落在了粗壯的樹枝之上後,卻笑了出來:“有人可要惱我了。”
雁迴轉頭:“誰惱你?”
絃歌笑而不答,只摸了兩壺酒出來:“坐下聊吧。”
一人一壺酒,坐在樹上,望著月亮,絃歌寬大的紅衣袍垂落下去,隨著夜風衣袂盪漾,舞得好不勾人心魄。
雁迴轉頭,看見絃歌仰頭飲了一口酒,不由問道:“你以前不是不喝酒只喝茶嗎,怎麼一回青丘就開始喝酒了?”
絃歌轉頭,望著雁回笑:“雁回啊雁回,以前不是不愛喝,而是不能喝呀。”她道,“其實我是嗜酒之人,奈何飲酒過多,怕被識出破綻,這才無可奈何以茶代酒,騙騙嘴罷了。”
雁回便也轉頭飲了口酒:“那鳳千朔呢?以前那麼喜歡,也只是裝裝樣子,回了青丘,就不再喜歡了嗎?”
絃歌唇邊的笑容一僵,漸漸隱了下去:“我乃青丘安插在中原的暗線。”絃歌道,“九尾狐一族血脈淵源極深,除了本族之人,其他妖怪皆無法取得我九尾狐一族最大的信任,所以機密要事,自是有血緣關係之人來做。我是被投放在中原的棋子,隱入七絕門,探得中原訊息,再施以手段,將情報送回青丘。”絃歌說著,嘴角勾勒出了略帶諷刺的一笑:“我在中原數載,植根七絕門,讓多疑入鳳千朔也視我為心腹。可我在中原一切都是假的。”
“身份,來歷,甚至於身上的氣息。”絃歌道,“可唯有這顆心,動了情,我想讓它是假的,偏偏只有它成了真。”
雁回一默:“為何現在你回來了?青丘與中原即將開戰,正是需要情報之際,絃歌你明明可以以這個名義,多在中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