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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從前了……
說到冥夜的身體,最近實在事情太多,我心中的疑問也便一直擱在心裡。
今日,正好趁著冥夜與眾大臣們還在御書房議事,我便差妙洛去悄悄的叫了德公公來。
德公公躬著身子,站在我對面,“德公公不用這麼拘謹,今日本宮叫你來,也不過就是隨便閒聊罷了”,我說著還讓寧蓉給他搬了把椅子。
德公公當差多年,雖聽我是這樣說,但也知道我今日這個時候叫他來,必然不是隻閒聊那麼簡單的。
“不過,德公公,本宮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擾的本宮甚是心煩,不知德公公可否為本宮解疑呢?”。
我並不想拐彎抹角,便直奔主題。
“娘娘儘快問便是,奴才知道的一定毫不隱瞞,可若是奴才不知道的……”,德公公低著頭,恭敬的回答。
我知道德公公這是怕我問些他不能說的,所以才這樣說。
“德公公放心,本宮問的這件事,你一定知道而且一定能說”,我輕輕的笑了笑。
“本宮與陛下墜崖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他手臂上有一塊燙傷的疤痕”。
看著德公公在聽到我說,冥夜手臂上有塊疤痕的時候,明顯是整個人一僵,卻依然不動聲色的靜靜聽著。
“本宮並未記得陛下以前有被燙傷過,那麼……這塊燙傷的疤是怎麼來的,德公公應該是知道的吧?”。
我抬眼撇向坐在對面椅子上的德公公,等著他說話。
德公公聽我這樣問,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皺眉猶豫著,他那個樣子,看來是一定知道的。
“德公公,我今日既然叫了你來,便是已經猜到了大概,問你也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
他聽我這樣說,知道我一定是已經猜到了什麼,抬起頭探究的看向我,半晌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娘娘可還記得將軍府抄家的那一日……”。
雖已過去了很久,可再次提起,那一幕還是如剛剛發生過一樣,在我的眼前歷歷在目。
我白了一張臉,不說話,只是漠然的盯著德公公,等他繼續說。
“那一日奴才見娘娘不肯跟奴才走,執意回了將軍府,便急急的回了府,向陛下稟報”。
“陛下當時聽了,馬上就變了臉色,衝出王府便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趕去,陛下是怎樣救下的娘娘,奴才並不知道,只是陛下回來的時候……”。德公公說到這兒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皺著眉頭,似乎是不願意回憶當時的情景。
“當時,外面正是大雨傾瀉,陛下回來的時候,衣袖上都是大片的血跡,那還在不停流下來的鮮血,變成了一道血流,順著陛下的手臂一直流下來,奴才當時都嚇傻了……”。
德公公說著,伸手擦了一把額前的冷汗,“可是,娘娘一定也還記得,當時還在位的大皇子是下了旨的,不許當時還是王爺的陛下出府半步”。
是了,當時因為冥夜為爹爹求情,圩勉大怒,便下了旨,讓冥夜在府中思過,沒有允許,不得出府。
我看向德公公,示意他繼續說,“當時王府周圍都是有人監視的,所以陛下剛走不久,就有人拿著聖旨來了王府”。
德公公說到這兒,突然就停住了,好像是內心極大的不平,激動的說不下去了。
我沉默的看著德公公,等著他平靜下來,繼續說……
“聖旨說,睿王爺抗旨不尊,乃大不敬,罰王爺在院中長跪思過,以儆效尤……”。
只是這樣聽德公公講,我就已經忍不住氣的渾身發抖,當年我還覺得圩勉的死,我多少也有些心有愧疚,不管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如今想想,他果然是活該!
“陛下就在大雨瓢潑中,帶著手臂上的傷跪了整整一宿,清晨的時候,實在撐不住,倒在了院中,當時……”。
德公公說著,雙拳緊握,渾身也開始不住的抖起來,“當時……陛下倒下去的地方,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地面,連空氣中都升騰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聽著德公公的話,竟一時忘了該要如何反應,整個人怔怔的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自那日之後,陛下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身子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不如前了”。
德公公說完,抬頭看了看我,見我沒有開口,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道:“後來,奴才才知道,那一晚陛下救了娘娘,自知此時是萬不能將娘娘帶回府中的,便將娘娘送到了晟王爺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