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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卒
☆、皇帝的日記:二十六殺中
黃昏是吃飯的時辰,但在吃飯前須得有人做飯。
我因說錯了話,被皇后摧殘了一番後,想著掙掙表現,便主動請纓將今夜的晚膳搗鼓出來。
皇后有些驚訝,似覺不妥,初時還勸了我幾句,無果後,只能由著我胡來。
崔府的廚房是小崔府的兩倍有餘,食材新鮮,調料齊備,刀磨得鋥亮,拿著就覺手感極佳,做起菜來更覺順手無比。
崔府的廚子們都被遣到了門外候著,偌大的廚房中只餘我一人,獨自一人與肉菜為伍倒也不覺孤寂,反還得趣至極。
我算了算敢吃這頓晚膳的只有四人,便只准備了四道菜,兩葷一素一湯,民間尋常人家的尋常配置。
我上菜時,廳堂內果然只坐著四人,皇后、景真、景善還有崔懿,長子崔秀只能候在門外,至於這府上的女主人夏姨太也因崔昭之事,今還躺在床上。
上完菜後,崔懿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有勞陛下了”,再無任何客氣之語,便平靜地用起了膳來。
待他夾了一筷子,送進嘴後,我才笑問道:“崔大將軍平日裡吃慣了山珍海味,也不知朕的這幾道家常小菜能不能入得了將軍的口?”
崔懿將口中物嚥下後,神色微變,道:“陛下的手藝遠勝臣府上的廚子。”
我也辨不清他這句話是真是假,總歸聽得我歡喜,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崔懿仍舊平靜道:“多謝陛下。”
在宮內和皇后用膳時,我常常說個不停,皇后則是安靜地聽著,景真和景善自幼被皇后教導,早養成了“食不言”的好習慣,兩人也常是安靜地聽著,除非我有時興起考驗他們,他們才會放下碗筷,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
今日用膳多了一個崔懿,情況與往常也無甚區別。我一股腦地說著,皇后安靜地聽著,景真和景善不敢多言,崔懿也極少開口,多是微笑點頭,亦或者恍若未聞,專注於碗中餐。
用完膳後,四人的嘴才跟被解了封似的,說起話來。他們一開口,我就找不到插話的地兒了。
我未看出崔懿逗弄孩子竟很有一套,未多時就逗得景真和景善哈哈甜笑,每當崔懿瞧見景真和景善笑時,他臉上的笑意也更甚了,皇后很快加入到了其間,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渾然忘卻了還有一個我在。
我一張嘴,便立刻冷場,隨之而來的便是皇后的冷眼,意思再明瞭不過,不會說話就老實閉嘴。
到了最後,我只得默默地夾盤子裡剩下的玉米吃,以此來消磨時光。
四人說得差不多後,崔懿似才想起我的存在,對我微笑道:“陛下可願賞臉同臣對弈一局?”
我一聽有事可幹,不用再獨自一人吃玉米,立刻笑道:“求之不得。”
皇后和兩個孩子回了客房,崔懿則領著我去了他的書房。
我原以為他會開啟書房的門,豈料他停在了院中,問道:“陛下當真願陪臣對弈?”
我笑道:“講句實話,朕不想對弈也不喜歡對弈,因為對弈太麻煩,太費腦子了。”
“這天下間的每件事都很麻煩,也都很費腦子。”
說著崔懿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對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見後也笑著撩袍坐下。
崔懿又道:“既然陛下不願對弈,那臣就陪陛下坐坐。”
我道:“靜坐無趣,如此月色,還該說說話。”
崔懿語中略帶諷意,道:“臣以為陛下方才在用膳時已然說夠了。”
我哈哈笑道:“話這種東西怎麼說都說不夠。”
崔懿問道:“不知陛下今日是想談朝堂大事,還是欲閒話家常?”
“朝堂事就該在朝堂上論。”
“如此看來,陛下是想話話家常了。”
我皺眉道:“可我們兩個大男人話家常未免有些無趣。”
“那陛下想聊什麼?”
“想跟岳父大人聊聊心裡話。今夜月下沒有君臣,就只有岳父和女婿。”
崔懿似有所料,不覺訝異,微笑道:“好,今夜如陛下所願。”
我望著天邊的月,道:“小的時候,朕一直相信一句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後來長大了些,便知道這話終究是哄騙百姓的鬼話,歷朝歷代,何時不是‘刑不上大夫’?就算真有那麼幾回特例,也不過是上位者做給百姓看的。朕猜崔大將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