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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步入內,走到崔昭身旁時,停下了腳步,向坐著的皇帝行了禮,也受了餘下人的禮。
皇帝給我賜坐,我謝絕了,固執地要站在崔昭身旁。
皇帝也不再勉強,直截了當問道:“皇后來此所為何事?”
我的回答也很直接。
“因為臣妾不信四弟是兇手。”
皇帝笑問道:“你認為朕冤枉了他?”
我平靜道:“臣妾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
皇帝笑道:“皇后想不通的地方,朕會一一為你解答,直到你心服口服。”
“臣妾聽聞府上已有人自首,既如此,陛下為何還認為四弟是真兇?”
皇帝道:“因為那自首之人頂多算是共犯,而你的好四弟才是主犯。”
“可據臣妾所知,陛下查了府上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尋出了四位嫌犯,可四弟並不在其中,那便言明四弟擁有不在場證明。臣妾雖不懂探案之道,但也知曉擁有不在場證明之人定不可能是兇手。”
皇帝道:“皇后的話未免太過絕對,須知這不在場證明是可以作假的。”
“陛下的意思是,四弟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
皇帝出人意料道:“是真的。”
“那為何……”
“因為朕起初犯了一個錯。”
我皺眉道:“什麼錯?”
“從一開始,我們就將死者的死亡時間弄錯了,既如此,那隨後查的不在場證明自然就做不得數。”
我一邊回想著若香方才所言,一邊認真道:“陛下是第一個發現屍體之人,陛下發現屍體時,地上血跡未乾,屍身上血滴直流,陛下也正是因此才推斷出兇手剛行兇離去。臣妾愚鈍,瞧不出錯在何處。”
皇帝有些驚訝道:“朕未料到;皇后在屋內練字竟也能將案情的細節知曉得這般清楚。”
我但笑不答。
皇帝的雙目落到了崔昭身上,微笑道:“這便是此案最關鍵之處,朕正是因為被兇手的詭計所迷惑,才致使後面的查案走了許多本不該走的彎路。仵作約莫是未時八刻驗的屍,那時他得出的結論是距離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半時辰,而朕是在未時四刻左右發現的屍體,那便言明死者的死亡時間應是在午時五刻到未時四刻之間。可因著血跡的緣故,朕便直接將死亡時間算到了未時二刻到未時四刻左右,大大地縮小了不在場證明的時間範圍,給了兇手可趁之機。”
我問道:“那兇手到底是用了什麼詭計?”
“血跡的詭計。”
我疑道:“血跡?”
皇帝道:“朕對死亡時間的推斷都基於死者留下的血跡,可如果那血跡不是死者的,那朕的推斷就失去了意義。”
我強壓心中的震驚,道:“血跡不是死者的,那是何人的?”
“是共犯,也就是馬客的。這便是兇手詭計的精妙之處,以他人之血替代了死者之血,以此來誤導查案之人,從而掩蓋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以及此案真正的案發現場。”
我又問道:“陛下怎知那血是共犯的?”
皇帝道:“因為馬客的右臂今日莫名多了道傷口,朕料想閨房中的血便是從那道口子裡流出來的。”
我平靜道:“這只是陛下的推測罷了。”
“這確實只是朕的推測,可無數的推測集在了一起,便能推斷出整個案件的真相。”
崔秀聽到此,冷汗已佈滿了額頭,可跪在我身旁的崔昭依然很鎮定,身子未曾顫動過一下。
所以我說他很像爹,因為爹無論何時都很鎮定。
鎮定得讓人生敬,鎮定得讓人生寒。
這般的鎮定在有些人眼中常常會成為一種挑釁,在有些人的眼中則會成為一顆定心丸。
服下定心丸的我繼續平靜地問道:“陛下推斷出了什麼真相?”
“若朕所料不錯,此案的經過應當是這樣。你的好四弟趁崔大將軍不在,將死者約到了幾近無人的池塘畔,男俊女美,情投意合,一時乾柴烈火,共赴了巫山。豈料興致正當高揚時,兩人發生爭執,崔昭一時衝動,將愛人斃命於己手。若是尋常的少年,必會慌張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說到此,頓了片刻,看向神色如常的崔昭,接著道:“可你不是尋常的少年,所以你非但沒有驚慌失措,還一心在想如何才能洗刷掉自身的罪名。你知以一己之力難以應付此事,便叫來了正在附近照看花草的馬客。以崔大將軍對你的寵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