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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將穴位指出來,您可以指一位大夫,讓他給您扎針。”
傅彥行眉頭緊鎖,有些不悅。但漣歌態度堅決,絕不妥協。
“流安,讓程實過來。”他不再堅持,越過漣歌,吩咐守在屋外的流安去找大夫。
漣歌鬆了一口氣。她實是怕他會強行要求她給他針灸,還好他不再堅持。
她很清楚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她診出了他身上的毒,而旁人沒有。而他在知道她的身份以後依舊這般行事,便證明他不將父親的官職放在眼裡。他那毫不掩飾的金陵口音,我行我素的做事風格,不經意間流露的睥睨天下的氣度和身上的從容和淡定,都讓她不得不心生懼意。
那是上位者才有的從容,絕非他刻意為之。是從小享受最好的資源,是沐浴著最好的陽光和雨露茁壯長成的大樹在面對路邊的野草時自然而然釋放出來的盛氣凌人和優越感,與性格無關。
她不願將自己比作野草,但事實如此,這也是她還願意來給他診脈的原因,儘管她對他的毒一知半解,所知皆來源於一本書。
她惹不起他,甚至連父親也惹不起他,她不得不來。
漣歌一向很識時務,他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甚至巴不得自己可以不用呼吸,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屋內一時安靜的可怕,傅彥行卻驀地有些煩躁,將手中的冊子往案上一扔,覷眼看她,“你怕我?”
“不怕……”漣歌連忙否認,抬眼卻見他略帶嘲諷的眼神,囁嚅道,“是有點怕。”
“呵……”傅彥行卻笑了,聲音輕快,全不似之前的沉悶,不知是在笑她的膽怯,還是笑她之前的口不對心。
這樣古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程實出現,年過半百的老太醫,見到漣歌時神情激越,一臉熱忱。
漣歌覺得莫名其妙,在經脈圖上點出穴位,細緻入微地對程實講解起書上針灸手法和注意事項,力求半分不漏。
她昨夜特意臨摹過書上的穴位,記得十分精確。少女聲音悅耳,神情專注而溫柔,傅彥行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落在她臉上,看她如花的唇瓣一張一合,吐露出更多令人心安的話語來。
良久,他才垂下目光,無意識地抬起右手捂住胸膛,表情陌生。
等漣歌將書上的東西全部講解完畢,程實的目光變得更為熱烈,他忍不住拉著漣歌的衣袖,激動地問她,“不知姑娘師承何人?”
他是醫學正統出身,此前從未接觸過“蠱”一類的毒,行醫三十五載,治病解毒或許有良方,但漣歌所講他卻第一次聽聞,一時有些失態。
漣歌不動聲色收回衣袖,尷尬笑笑,“小女,自學成才。”看程實的臉僵住,她才解釋道,“小女其實醫術不精,能解這位公子的蠱毒,不過是誤打誤撞,碰巧在旁的地方見過罷了。”
程實覺得有些可惜,卻並未因此輕視她,真誠地說,“我觀姑娘言語,也是理論極為豐富,待多些實踐,定能有所成就。”
漣歌學醫不過是興趣所致,能不能有成就她並不在乎,只是想到終於將任務完成,便將話頭轉向因為被忽視已有些不快的傅彥行,“公子,程大夫已經會施針了,小女可以走了嗎?”
流安已經去備水,接下來他就要浴身針灸,萬事有程實,她再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不可以。”迎著她驚訝的目光,傅彥行面無表情,“程實第一次施針,你需得在旁指點。”
漣歌有些愣神,可她也沒施過針啊,指點什麼?況且她看得出來這位程大夫行醫經驗極為豐富,根本不需要誰指點。
可他既然已經發話,她也拒絕不了,只好暫避。程實施針的時候,她也只是隔著屏風在一旁等著,等到針灸結束,程實都退下了,傅彥行還是未發話讓她離開。
傅彥行整理好衣服,流安指使下人撤了屏風,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幽靜的屋內,一時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見傅彥行在捲衣袖,漣歌立馬老老實實拿出脈枕給他號脈。
“程大夫每日會來給您針灸一次,如此十日,配著我給的方子喝藥,您身上的毒便能徹底清清除了。”因為剛行完針,他身上脈絡通暢,氣血兩足,思考良久,漣歌對他說。
傅彥行眉頭舒展,心頭徹底放鬆下來。
“那小女便祝公子早日康復,往後餘生,遠離病痛,平安喜樂。”這意思,最好以後再不相見。
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傅彥行蹙眉,下意識吩咐,“你每日來為我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