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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以千計的案几,這都是給百官的筵席。
雖然不到時辰,但殿外廣場幾乎已經坐滿了人,胡人與漢人混雜其間,用著正宗或彆扭的漢語交談著。讓宋軼頭一回體會到萬邦來朝的盛況。
漱玉齋雖然沒有貴族身份,也沒有官位,但是是作為貴賓入席,因此坐席在宣和殿內。宣和殿雖然大,但卻只能擺放九十九個席位,這是給身份尊貴的各國貴族和各使團首領的位置。自然北魏的勳貴世家子弟也都在此,一個個看去,差不多都是熟人,氣氛也算和樂融融。
坐在首席位置的是太宰杜班。雖然他的權勢被架空,但是太宰身份仍在,這是朝廷一等重臣,如此隆重的宴會,豈能不出席。
劉煜攜宋軼李宓跟他見了禮,與其他皇室公卿打過招呼,便領著兩人入坐。慕眭的位置就在他們旁邊,劉煜很貼心地把自己擋在了他和宋軼之間。
太子勵姍姍來遲,沉重的冠服,壓得步履鏗鏘有力,王八之氣瞬間席捲全場。所過之處,眾人紛紛起身見禮。
太子勵自然也是上面的位置,路過漱玉齋這邊時,頓了一下腳,“畫骨先生、李先生、宋先生也來了。”
三人起身拱了拱手,笑容和煦得任誰都看不出他們之間有異樣。
作為唯一一個露臉的人,李宓覺得劉煜跟宋軼著實有些奸詐。因為他們戴著面具,多少能阻擋一些視線,那些喜歡察言觀色的人,幾乎將所有視線都落在他身上,試圖看出傳說中太子勵與漱玉齋不合的事實。
李宓好歹也當過亡國之君,什麼陣仗沒見識過?
一臉的坦然淡定,舉止有度,任誰都看不出絲毫端倪。
所有人都到場,唯獨北涼大皇子沮渠摩的位置空落,他旁邊的位置,北涼的大將軍將一塊沮渠摩最喜歡把玩的玉如意放在案几上,當是他親臨。
“聽說北涼大皇子前幾日突染風寒,高燒不退,到現在還臥病在床?”人群中傳來討論聲。雖然是問話,卻分明帶著質疑。
一人回答道:“這病怕不是風寒,而是心病。北涼大皇子是衝著娶武威公主而來的,卻被他最瞧不上眼的二皇子取而代之,偏偏武威公主喜歡,他也無可奈何。來赴宴,丟自己的臉,不來赴宴,又失了北涼的氣度,兩廂權衡,當然稱病不出最合適。”
北涼大將軍聽得強健的心臟都打顫,這些人是真冤枉大皇子,這回是真的病了,連魏帝都派了太醫來探病,也沒見好轉。這不是怕把病氣過給喜宴上的賓客嗎?
宋軼好歹見過沮渠摩幾次,以得那位的性格,真不至於這麼輕易將武威公主讓出來,讓沮渠牧騎到他頭上,肯定是沮渠牧那廝開始行動了。
皇權爭鬥,連夫妻父子情誼都顧念不上,哪裡又有多少兄弟手足情?沮渠牧與沮渠摩遲早會走上生死對決的道路。
宋軼視線一轉,看了一眼拓跋勵,他與楚流雲的爭鬥又會如何發展呢?今日,他該是孤注一擲了吧。
偷偷扯了扯劉煜的一宿,劉煜傾過頭來,“怎麼了?”
宋軼神秘兮兮地問,“那件事可辦妥了?”
她可不想吃什麼致幻藥,更不想成為拓跋勵的墊腳石。
劉煜輕輕拍拍她的手,道:“漱玉齋不干涉權力之爭,我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便可。”
這麼說,楚流雲應該已經知道訊息了。至於他要如何應對,那便是北魏皇室的事情了。
北魏的勳貴們幾乎都坐在對面,拔拔錦厘將這邊看得一清二楚。劉煜跟宋軼頭碰頭的樣子,親密得委實過分!
“漢人不是很注重禮教麼?難道師徒也能有這種關係?”錦厘轉頭,只見丘穆林爾傾也正瞅著那邊,顯然這話也是對他說的。
“麒麟臺超脫世俗,你不能以世俗眼光等閒視之。”連爾傾都看出來,看來畫骨先生跟宋軼是真的。
吉時臨近,魏帝攜皇后入上座,御前宦官唱喏,由殿門前響起號角聲,由近而遠,直到宮外。號角聲盤旋在平城上空,久久不散,北涼二皇子沮渠牧攜武威公主並肩而行,按照北魏皇家規制,穿戴著厚重華服,從殿門口,踩著精挑細選的地毯款步走來。
殿內外,不管是北魏的子弟,還是外邦的年輕有為的才俊,不少都是為武威公主而來,但誰都沒想到,這駙馬還沒選,人家已經私定終身了,看到這一對璧人,難免生出幾分感嘆。
“希望我沒有選錯人。”武威公主突然低聲說道,滿場才俊可供她挑選,而她獨獨挑選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
這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