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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非常清新淡雅的氣味,安神助眠,這,竟也是個雅賊。
大概是出於書生的天真,之前的畏懼煙消雲散,曹沫甚至想著不廢一兵一卒,自己徒手將這個採花賊給擒住,好讓趙重陽那個莽夫看看他的本事。
燈光隱隱亮了起來,他能清晰感覺到有人靠近,一縷清幽寒氣鑽進鼻孔。這距離大概不過一尺,若此刻他突然發難,極可能擒住他。曹沫凝神靜聽,準備伺機而動,突聽得一個聲音觸不及防砸在耳邊。
“醜。”
這說的是他嗎?
身為司隸臺僅次於豫王的美男子,曹沫脆弱的心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絕對是對他的侮辱,翻身蹦起,一把扯住來人。藉著微弱火光,他也看清楚了面前究竟站著個什麼東西。
黑衣,黑袍,抓在手裡的手不但冰涼,同樣是黑漆漆的,再看那疑似臉的黑乎乎存在,竟然晾起森森白牙,正衝他微微一笑……
“鬼!”曹沫慘叫一聲,手也像碰到髒東西驟然收回。
宋軼友好的微笑被打斷,原本打算與人攀談的心思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也被掐滅。轉眼便有人破門而入,但也在那一剎那,豆大的燭火熄滅,整個屋子重新被黑暗吞沒。最後衝進來的小徒隸只感覺到一道寒氣從身側掠過,很快蠟燭被點燃,屋子被照得亮如白晝,哪裡還有半個鬼影。
曹沫臉色蒼白,嘴唇哆嗦,抓過“鬼”的爪子顫抖得尤其厲害。
都官從事趙重陽環視四周,“哪裡?人在哪裡?”
曹沫雙眼無神地看著他,一頭散亂長髮,衣衫略顯凌亂,整個被採花賊蹂。躪過的生無可戀模樣。趙重陽重重拍了拍他略顯柔弱的肩膀,道:“我會為你報仇的!”說罷,領著一夥人殺氣騰騰地開始翻遍豫王府。
豫王府,琉璃院。
“跑了?”
“這採花賊好生厲害,明明上一刻還在我床前,下一刻便不見蹤影。”曹沫心有餘悸,但在這位殿下面前,他表現得相當鎮定,甚至頗具風采,彷彿之前叫鬼的不是他一般。
劉煜身上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衣服,兩人的身形的確相似,但由內而外爆發出來的氣勢卻天差地別。此刻他頭也不抬,正站在案前揮毫潑墨,手下行雲流水,豪氣干雲,聽得人跑了,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若是連這樣簡單的埋伏都逃不過,又如何當名動京城的採花賊?
半個時辰後,趙重陽氣鬱地來到琉璃院稟報:“屬下已經將整個豫王府翻了三遍,仍是不見其蹤影。”
劉煜這回終於抬頭,停手。此番佈置天衣無縫,能逃脫第一關不算太難,但從屋子向外不下四關,竟然都被他逃脫,這個對手有點意思。
趙重陽被這淡漠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虛,頭垂得更低了。
“收隊,回去好好反省自身過失。”
“那殿下?”
“今日,本王留在王府。”
兩位從事本想說萬一採花賊還沒走怎麼辦?可一想到以這位殿下的能力,那採花賊若真來,必然有去無回。兩人突然意識到,他們這是被嫌棄了。
一個似乎連武功都不會的採花賊,司隸臺出動這麼多人,竟然抓不到,可不被人嫌棄嗎?
人為過失是有,但能真正逃出司隸臺包圍圈的要麼是功夫了得飛天遁地,要麼便是十分清楚趙重陽和小徒隸們配合的漏洞,讓他給鑽了這個空子。
單純的高手不可怕,可怕的是熟知他們所有短板的對手。
劉煜看向門外樹蔭花叢,露出一抹笑。
宋軼身形一抖,兩片葉子落下來,她怎麼覺得那個微笑是送給她的?背脊都冒冷汗了有木有?
他不可能看到她,絕對不可能。像為了應證自己的猜測,劉煜果然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收回視線。
那廂,所有人走後,劉煜又在繼續揮毫潑墨,整個豫王府則漸漸恢復寧靜,夜色越來越深,琉璃院的燭臺也息了大半,只剩得劉煜案前那一盞,也正因為如此,那道剪影才更清晰。
從宋軼的角度看過去,男子的身影被那道礙眼的屏風擋了大半,但並不妨礙她將那風華氣質盡收眼底。
無疑,這位才是真正的司隸校尉劉煜。
美色在前,她的膽子漸漸肥了起來,試著移動了幾個位置,想將美人看得清楚一些,可不知為何,她明明算準方位,算準角度,可無論怎麼移動,看到的都只是欲掩還休的半張側臉。
宋軼怒了,好想直接衝上去,就在此時,連最後一盞燈都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