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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派人往韓大人府上走的人,只怕也常常往劉大人府上走吧?這走動,也是今上病情加重之時才出現的吧?他們若真是對兩位大人那麼親近,為何不早點來?偏偏要等到今上病危,立儲有望的時候來?誰不知道,我等中宦手中掌握著立儲的大權,他們親近二位大人,為的不是兩位大人,而是大人手上的權力呀!等他們登上了大寶,做了皇帝,真的還會對二位大人感恩戴德麼?二位大人皆為我等中宦之首,不可不深思啊!”
韓文約心中一動,不覺沉吟起來。就連劉行深也陷入了深思。
田令孜接下去說道:“卑職知道,二位大人往日不和,但此時,我輩中宦乃是眾矢之的。如果二位在中宦中最有德望才幹的人還不聯手起來,卑職擔心,前朝甘露之變,其禍不遠矣!”
劉行深韓文約二人聞言大驚!
甘露之變,那可是宦官心中最怕的事情。至今猶有餘悸。不顧一切抹殺甘露之變可能出現的苗頭,也是所有宦官的共識。即使是劉行深二人這種無能之輩,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一提到甘露之變,由不得他們不驚!
“那該如何是好?”韓文約失聲叫道。
田令孜臉上現出一絲陰狠之色:“但凡成年的皇子,皆有自己的主見。誰敢擔保這些人中,沒有幾個狠角色呢?前朝宣宗皇帝登基之前,可不也是裝瘋賣傻了幾十年?然他一登上皇位,所作所為,哪裡還有我等的立足之地?若非他沉迷丹藥,突然暴斃,只怕我輩早就大禍臨頭了!現在的這些皇子,看起來雖然沒有一個成才的,但是誰能保證,這裡面,不會再出現一個光王?(宣宗登基前,被封為光王。)為今之計,二位大人萬不可立任何一個成年皇子!非但如此,所有的成年王子,還都要……喀……”
說到這裡,田令孜立掌成刀,作勢往脖子上一抹。
劉行深二人臉色一變,心中皆有寒意。但很快,他們又想到自己的那些前輩。哼哼,皇帝都殺得,何況區區幾個皇子!總不能留下後患,讓他們日後掌權了來殺自己吧!斬草除根,乃是不留後患的不二法門。如今既然到了這般地步,有些事情,少不得也要做一做了!
兩人都是出身低微之人,眼下見形勢如此,那股市井中的狠勁便上來了。頓時目射兇光,對望一眼,彼此點了點頭。
“然則,我輩當立何人為儲君呢?”又是韓文約問道。
“普王與卑職向來親善,同臥同起,更稱呼卑職為‘阿父’,甚好教導。這立儲嘛,自然就要立普王了!”
韓文約臉色一變,喝道:“說了半天,原來盡是為你自己打算!普王為君,好處還不都成你的了!”
田令孜連忙跪地拜倒,賭咒發誓,說自己絕無私心,一切都是為了兩位大人著想云云。
“絕無私心?”韓文約冷笑,“既然毫無私心,那麼未成年的皇子還有好幾位,怎麼不想著去立他們,偏偏要立跟你最親善,甚至叫你為‘阿父’的普王?”
田令孜連忙解釋:“韓中尉,卑職絕無私心。只是想到,普王對卑職言聽計從,十分依賴,所以很好掌握。若是換了其他皇子,他們就未必能夠那麼聽話了。所以才……”
“哼!休得狡辯!”韓文約怒道,拂袖而去。
劉行深雖然挽留,卻也留他不住了。
等韓文約走後,劉行深忍不住道:“令孜,你要本中尉立普王,真的毫無私心?”
田令孜臉上頓時現出諂媚的笑容:“回大人,卑職心中,倒也的確有點私心。但是卑職的東西,還不都是大人的麼?普王與卑職親善,不就是與大人親善麼?大人只管放心便是。”
“那他……”劉行深指指室外。
田令孜胸有成竹的回答:“大人勿憂。卑職想,大概韓大人也只是一時糊塗,很快他就會明白過來的。”
◎◎◎
韓府內室。
“大人有何吩咐?”
“田令孜欲立普王為儲,可行否?”
“大人擔心普王與田令孜相善,不能親近大人?”
“然。”
“此易事耳!劉大人約大人議事,想必已經同意田令孜所言。大人若不同意,我輩中宦力量分散,恐為外臣所制。之於大人所慮之事。哼哼,大人所立乃是普王,並非令孜。若擔心令孜,大人手握大權,除之易如反掌!屆時令孜已死,再除掉左軍那一位,普王不久在大人掌握中了麼?”
“哈哈哈……”
笑聲猖狂的從內室中傳了出去,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