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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立一個有為之君。然而一個皇子如何才能夠分辨是否真的無能?光從皇子平時的舉動判斷,實際上並不可靠。比如本朝先皇宣宗皇帝,在潛邸時為光王,整整裝痴扮傻了十幾二十年,直到被擁立為皇帝的時候才表現出精幹之態。如非他性好道家,多服所謂“長生不老丹”而暴斃,只怕此時那些專權的宦官早已經被剷除了。誰又知道,立的那個看似昏庸無能的新君不會是又一個光王呢?
在這個時候,年齡尚幼的普王,就有很大的優勢了。正因為年幼,所以宦官完全可以從小與之親近,使其心中傾向於宦官。那麼到時候,朝臣想誅殺宦官,首先第一個皇帝就通不過,宦官的地位,自然也就安如磐石了。
在剛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裴澄其實完全是出於一種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想法,這才順手賣了普王一個人情。卻沒想到,不過兩年之後,普王真的被立為新君了。這也讓他心中難免產生了一種後怕的想法:幸好當時沒有嚴辭拒絕,否則,今天自己只怕會身首異處吧!
田令孜當年能夠說出那樣的話來,很明顯不是隨口說說的。很可能,他對此早就有所謀劃。如此的心機手腕,裴澄想起來,不能不深深忌憚。
幸好,因為兩年前的事情,自己雖然沒有被當成田令孜的心腹,但好歹也算得上是自己人。要不然,今天的這個小黃門就根本不會登門了。既然如此,自己唯一的選擇,就是死死地抓住這個大靠山,絕對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給小黃門送上一筆種種的賄賂,裴澄總算將之送走。回到書房中,就開始起草自己彈劾韋保衡的奏章來。
田令孜自然不可能僅僅讓裴澄一個人來彈劾位高權重的韋保衡。事實上,類似的事件,在整個長安城中很多重臣府上同時發生著。一場聲勢浩大的倒韋運動即將爆發。
而韋保衡呢?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眼下的詭秘局勢,還一廂情願的以為,自己的權位安如泰山,穩如磐石,誰都無法動搖。雖然並不是沒有人提醒他。
“府主(舊時幕僚對長官的稱呼),學生聽聞朝中有人暗相聯絡,欲對府主不利。府主還請小心哪!”
韋保衡府中,韋保衡的一次宴遊酒席上,一個二十出頭差不多三十歲的年輕仕子,向韋保衡提醒道。
韋保衡相當不耐煩:“來鵠你休得多言!以本相之威,就連皇帝都要讓我三分,放眼天下,還有誰敢對我不利?彼輩跳樑小醜,不過爾爾,本相稍動指掌,便可將之化為齏粉!又何必在意?”
說到這裡,看到來鵠欲言又止的樣子,顏容稍緩:“來鵠,你來本相幕中已有數年,一向任勞任怨,本相心甚喜之。眼下本相有如此權勢,有誰能夠撼動?你就不用太累了。來來來,繼續喝酒便是。”
韋保衡一言說出,席上眾人一個個盡皆舉杯,齊齊勸飲,同時還有無數馬屁奉上,只把一個韋保衡捧上了天。樂得韋保衡哈哈大笑,儼然不可一世。
來鵠卻並不在這些人之中,心中輕輕嘆氣。他喝了幾口悶酒,還被人強行勸了幾次酒,終於再也難以忍耐,趁眾人歡宴忘形之時,悄然退席。
夜空中繁星閃爍,在院子裡,來鵠心中思潮起伏不定,輾轉徘徊。
終於,來鵠下定了決心,輕聲道:“韋相不用吾策,為人粗疏貪鄙,行事昏亂,更無才略,又不從他人忠言,早晚為人所敗!吾若事之,必為其所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吾還是早日求去為妙!”
說到此處,來鵠堅毅的轉身回到自己房中,草草收拾,在桌上留下一張龍飛鳳舞的狂草:“來鵠去也,韋相勿念!”隨後就乘著夜色,出韋府而去。
韋府中人直到第二日打掃來鵠房間之時,方才發現來鵠已去,連忙報之韋保衡。韋保衡也不以為意,淡淡道:“此猖狂書生,去就去罷,何必在意?”
原本建議韋保衡追查此人下落的人聞言也只好作罷。
誰也想不到,來鵠此去,實際上就標誌著韋保衡末日的到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屢試不中,被人們小看,被韋保衡忽視的來鵠,在韋保衡的覆滅中,起了多大的作用……
◎◎◎
夜。
新貴宦官田令孜住所。
隨著普王的登基,田令孜已經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他的住所,也開始逐漸有了成為帝國權力中心的趨勢。
此時田令孜剛剛從宮中出來,正騎著馬往家裡趕。
突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大道正中,眼看著田令孜一干人等騎馬馳來,卻並不讓開,只是冷冷的望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