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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懿宗偏偏卻寵愛郭淑妃,又愛屋及烏的偏愛韋保衡。他們一對姦夫淫婦湊在一塊兒,朝政還能有得好?
我如此不受重視。如果我非要去勸諫的話,估計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只好憂心忡忡的看著這場耗費不菲,動搖國本的事,一面心疼著我心中早已經算做自己擁有的國庫錢財。
四月的時候,佛骨至京師,由禁軍儀仗開道,皇家和民間的音樂,震動天際。迎接佛骨的燈火,綿延數十里。就連帝國的祭天大典,也沒有迎佛骨隆重。當年憲宗時候大迎佛骨的盛事,比起這一次遠遠不及。富有人家夾道修建綵樓,競為侈靡。懿宗對佛骨頂禮膜拜,還對僧人和曾經在憲宗元和年間見過上一次迎佛骨事情的人大加賞賜。隨後將佛骨迎入宮中,三日後才迎出置於安國崇化寺。宰相以下的官員也競相施捨金帛,其數目難以統計。
上至皇帝,下到黎民百姓,都對這場盛事津津樂道,盡心盡力。唯獨我在一旁冷眼旁觀。
或許只有我知道,這是大唐帝國的最後一場盛事了。從此以後的幾十年裡,大唐帝國每況愈下,無論有錢人家還是平民百姓,都為如何在戰亂中報命而掙扎。哪裡還能再出現這樣的盛況呢?
佛骨終究是一塊骨頭,遠非什麼祥瑞。甚至有人還極端的說,凡是見過佛骨的皇帝,都沒有好運。不錯,從元魏二年(公元494年)到乾符元年(公元874年)這四百年裡,佛骨舍利共被“瞻拜”過十次。奇怪的是,不僅各個王朝未能改變它們更相交替的命運,一心拜佛的皇帝們不是遭遇多事之秋,就是死亡得更加迅速。
懿宗也沒法逃脫這樣的宿命。他的病情並沒有好轉,而朝廷的局勢,也同樣的糟糕,甚至可以說更加糟糕。
懿宗一朝,大唐兵災不斷。
首先是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此時懿宗剛剛登上皇位,在寶座上還沒有坐熱,浙東就掀起了震動朝廷的裘甫起義。幸運的是,此時朝廷軍力尚在,於是在眾臣與諸將的齊心協力下,八個月後裘甫起義被撲滅。
九年後,也就是鹹通九年(公元868年),以龐勳為首,桂林戍兵兵變。變兵聲勢很大,在南方鬧了一年才被撲滅。
兩次兵變,都發生在南方。南方尤其是江淮一帶,是大唐的生命線所在。
中唐以後,由於長期戰爭的破壞,作為全國經濟中心的北方已經走向了衰落的道路。而南方由於土地肥沃,氣候適宜,加之比較安定,開發迅速,經濟地位顯著提高。所謂“江東諸州,業在田畝,每歲一熟,則旁資數道。”以至於“當今賦出於天下,江南居十九”。故明末大學者王夫之會說:“唐立國於西北而植根本於東南矣。”
到了晚唐時期,大唐帝國“每歲賦稅倚辦,止於浙江東西,宣歙,淮南、江西、鄂嶽、福建、湖南八道四十九州,一百四十四萬戶。”“而唐終不傾者,東南為之根本也。”
北方朝廷號令已經不行,惟有淮河以南諸節鎮,主要是東南各藩鎮還與帝國的中樞保持著密切的聯絡,以其富饒的物產,豐厚的歲供支撐著帝國的統治。
然而懿宗朝的這兩次內亂,都是在帝國的腹心發作。所造成的危害,或許在當時不覺,但是過上七八年,或者十來年,人們才會發覺,原來帝國的根基,早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已經被掏空了。
因為這兩次叛亂,江淮一帶的割據趨勢,也開始明顯。此後的黃巢之亂,更是直接動搖了帝國在江淮的根基,並最終讓大唐帝國冰消瓦解。
內部的叛亂之外,還有邊境的戰爭。
邊境的戰爭物件,主要是南詔。
南詔,早在大唐初期,就已經向大唐稱臣。但是天寶時候,南詔已經在外交政策上全面倒向吐蕃,也因此同吐蕃一起,向大唐侵擾。這是他們逼與無奈的舉動,倒也不能全怪他們。
而到了元和(憲宗年號)之後,吐蕃已經衰落,此時南詔的首領卻開始主動的向唐帝國進攻。這一進攻,在懿宗時期為甚。《新唐書》上有記載:“鹹通以來,蠻始叛命,再入安南、邕管,一破黔州,四盜西川。”
此時南詔早已經不自認為大唐的屬國了。大中(宣宗年號)年間南詔首領酋龍即位,開始稱帝,自立為“大禮帝國”,從此一波一波的向大唐境內侵擾。從他即位的大中十三年至鹹通七年,八年間年年興兵入侵。
作為直接與南詔接壤的劍南道西川、東川兩鎮,在元和乾符間一直是南詔侵擾的物件,而兩川防務之薄弱也是非常明顯的。朝廷將兩川看成是是賴以“轉進”的最後基地,